“那二夫人呢?”
“你说她啊,她当初叫得有多嚣张,我可是亲眼所见,这个绝对放不得。”
这番看似是小两口你侬我侬的交谈,但却是把刚进入屋内的两人吓了个半死。
她们已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已,只有那张欣兰听到自己能够幸免之后,这才如蒙大赦,神情舒展不少。
她是好了,但是那二夫人本就害怕不已,尤其是听到朱景的话后,跪着的身体当即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已然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本来,以她和二夫人的矛盾,知道二夫人难逃一死,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换作平时,她做梦都想这二夫人出个什么意外,但是如今真出意外了,她却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这大抵还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缘故,而且,她们也没有什么大仇。
犹豫,纠结了半晌,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公子,民女想替二夫人求情,求公子能够网开一面。”
朱景坐在床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就好像这屋里从来没有其他人一般,只是一心和姚菱交谈。
不过却是姚菱眨了眨眼,“你听到了吗?就算你不听我的,现在有人在帮她求情呢,难道你就一点情面都不讲?”
“情面?她们拒绝你,欺负你的时候,她们可曾讲过情面?她们行事的时候,也应该能想到有这么一天,有偿还因果的觉悟。”
“你说得有道理,确实做错了事确实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嘛,那就应该杀了她。”
“对什么对?你就故意岔开话题!”姚菱这才发现自己被朱景给带偏了,眉头轻蹙之时,脸上不禁泛起一阵微愠之意。
本来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眼看着朱景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而且把信都折了起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也就再也没有开口。
把信装入信封,随手将其折住,朱景这才看向屋中的两人,“张欣兰,看在你肯为她求情的份上,我已经留了她一条活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事已成为定局,你就不必再多说了。”
说罢,他又叫人进来,把魂不守舍的二夫人给抬了出去,而且还顺手把刚刚的那封信交给了李威,吩咐他将其一定要亲手交到县令的手上,不容有失。
做完了这些,他再次看向张欣兰,“先前的事,菱儿都和我说了,虽然你拒收东西,但是,你可承认,那东西就是给你的?”
“民女承认,那木簪确实就是我的,那是我兄长送与我的嫁妆,当年家乡闹了饥荒,逃难之时又遇匪徒,我与家人走散,最终落魄此地,有幸嫁入王府,我开始以为他们都死在了匪徒手中,索性自称为孤儿,以显身世清白,因此,之前在那位姑娘送东西之时,这才拒收。”
其实朱景也没想问这么多,但或许是张欣兰心有所惧,居然将所有的事都抖了出来。
不过这样一来,也让朱景把前因后果都联系了起来。
明悟之时,他随即说道,“你那母亲,生活拮据,你可知晓?”
“民女知道。”
“你在这王府之中,锦衣玉食,让你的母亲过那样的生活,你于心何忍?”朱景知道张欣兰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但还是不禁皱了皱眉头。
经此一问,似乎是勾起了张欣兰的伤心事,只见她的脸色逐渐低沉,逐渐转变为委屈,最终汇聚成两行清泪,唰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