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虽无智慧,但也有一定的灵性。
妨主之马,与那些有特殊命格的人,颇有相似之处。
将这等马送与他人,相当于给克妻克夫之人安排配偶,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心中思索了一番,朱景便随口问道:“既然是妨主之马,那为何还要献上?若是被视为居心不良,那必然会招来麻烦啊!”
姚菱还沉浸在伤心之中,但是听到此话,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禁一沉,“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真的因此事被做了文章,那和谈的事就前功尽弃了,就算我父王不在乎我的安危,难道他连整个南隆都不顾了吗?这绝对不是父王的主意,该不会……”
说到最后,她拳头微微一握,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神色说不出的凝重。
“怎么了?”
被朱景这么一问,她瞬间开始犹豫要不要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感受到朱景目光中的温和,她迟疑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缓缓坐下,双手握住朱景的胳膊,一双美眸中充满着无助,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半晌没有等到朱景的回话,她将手上的力道收了收,摇头苦笑了一声,“罢了,在这里,除了你,我也无人可以信了。”
说罢,她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怀疑,献马一事很可能是沃尔新和迟午阳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和谈,要么是他们用什么理由说服了父王,要么就是他们私下安排了此事,不行,我必须回去,一定要在面圣前阻止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站起了身,迈出了步子,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朱景拉住了她的手,随口说道:“不必担心,他们面圣的时间还早,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时间上也来得及。”
她身子一顿,终究是心中有所疑惑,她知道朱景不会骗她,但是事情重大,难免放心不下。
被朱景拽着坐下,接过朱景递过来的茶,她便郑重其事地问道:“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朱景点点头,想着姚菱必然因此耿耿于怀,便认真道:“三四日之内,他们是无法面圣的,这个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证,你不是一直想着出来游玩吗?尽管放心地玩,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到时候不论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是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姚菱美眸中尽是感激,不觉湿润,泪光闪闪之时,猛地扑到了朱景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如今的她,虽然是一个公主,但来了定国以后,生活和未来便再也没有安定可言,孤苦和无助常伴在她的心头。
她从未对安定的生活有过这般的渴求,但只可惜朱景鲜少给她许诺什么,正是现在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真的触动了她心灵深处的那一分柔软。
泪水从眼角滑下,她便猛地缩了回去,玉手从脸庞擦过,将泪痕抹去。
这番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朱景看在眼中,不觉得有些发愣。
刚才的那一幕发生的有些突然,就像是龙卷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过程,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尽快将思绪收了回来,他随手拍了拍姚菱的肩膀。
世事无常,即使是他,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局势不明,他也无法多做出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