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回答,朱景将所有问题的关键都指向了这个并不存在的“家父”。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是想着将时间拖一拖,让事情自发地解决。
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他也是受制于人,无法直接作出决断。
只有让张俊义从中出面取消了这桩婚事,然后再让徐子敬将解药交出来,把他身上的毒解了,那事情才能算作结束。
当然,直接把毒解了也行,但是这条路行不通,毕竟徐子敬根本不可能会同意。
这是他的打算,只可惜张俊义并不知道他受制于徐子敬的事,没有问到想要的结果,便当即追问道:“现在我也是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认定了这是两家的事,应当听从长辈的吩咐才是。
这样也算是合理,但是小女性子拗了些,若是这亲事真的成了,你能否容得下她?我对这个问题颇为关心,毕竟她也是我张某人唯一的女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若是不能,这桩亲事,毁了也就罢了。”
到了此时,张俊义也不得不说得直白一些。
朱景一直说什么家父,其实他也深知这只是朱景的一个借口,先不说朱景的父皇已经入土,这种事情,以朱景的身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虽然很疑惑朱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首先要做的,还是要解决此事。
此番他冒着极大的风险装作不知道朱景的身份,以对待晚辈的方式对待朱景,为的就是亲自从朱景的口中听到一句准话。
如果能够达成目的,就算是取消了这桩亲事,那也是朱景本人的意思,在这件事上,他也算没有驳朱景的面子,不至于落下什么把柄。
颜面丢了就丢了,能将此事解决,让整个张家全身而退,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过多的奢求,他是想都不敢想。
他以为这样就能将事情解决,但是实际上,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听他说完之后,朱景沉吟了一下,便认真地说道:“张老爷你放心吧,这桩亲事要是真的成了,我对令爱,必然是以拳拳之心待之,相敬如宾,自然是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张俊义当时就懵了。
他可是等着朱景说出拒绝的话呢,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朱景真的是相中他的女儿了?是该他飞黄腾达的时候了?
但这事显然是不可能啊!
在先前的话中,朱景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半个夸她女儿的字来,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朱景对他女儿可是没有丝毫的倾心之意。
那朱景为什么没有拒绝,反而是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疑惑,震惊,茫然充斥着他的心头,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就连朱景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竟然都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