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时间里,柳太医详细地解释了朱景“中毒”情况。
先前朱景的那些症状,都是因为食用了一种叫做“血气引”的药物。
这种药物早有记载,是以前的药师在治疗一种怪病时偶然发明的,它由好几种罕见的药材配成,没有什么明确的作用,就是会让人血气翻涌,脉象变化不定,而且身上会出现叶脉状的黑线,看起来极像是中毒。
但是实际上,这并非是什么毒药,只要暂停服用,月余之后,所有的异象都会消失不见,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种药看似没用,但是总有能派得上用途的情况,所以后人也对此药研究改良过。
先前徐子敬给姚菱的那一本医书之中,记载的便是其中一种改良的结果,至于那一夜朱景身上的情况在一夜之间恢复正常,不过是因为服用了另一种针对“血气引”症状所改良之后的药物而已。
那一种药物同样无毒,所以说,朱景自始至终都没有中毒,这一切都是徐子敬利用他们不懂所作出的一个骗局。
事情在这一刻清晰起来,朱景也是不禁松了口,而一直在旁边等着的姚菱,反应更是激烈,泪光在眼中不停地闪动,激动二字已经写在了脸上。
场面顿时轻松无二,柳太医在一旁捋着胡须,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朱景的情况无需再用他担心,所以他把目光都放在了姚菱的身上。
通过刚才的一番交谈,他也是对姚菱的医术水平有了一个初步的看法,在如此年纪就能有这般医术,实在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遇见这样的后生晚辈,他心中自然很是欢喜,大有将其收为徒弟的想法。
但是他也看得出姚菱和朱景的关系,想着以后到了宫中指点一二必然有的是机会,所以他只是在一旁自在地抿着茶。
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所以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房间,离开的同时,还把邓田给叫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二人,但是姚菱似乎早就有些急不可耐,柳太医前脚出门,她后脚就扑进了朱景的怀中哭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害我白担心了一场……”她又哭又笑,嘴中还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娇怒着捶一下朱景的腿,“都怪你!”
面对这个模样的姚菱,朱景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抚摸小猫咪一般。
动作轻柔而随意,不经意之间,他又想到了徐子敬。
其实他对徐子敬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说徐子敬算计了他,但是从并没有使用真的毒药来看,他当初的感觉并没有错。
当初他也质疑过自己的感觉,但是毕竟事实摆在面前,对于徐子敬最后究竟要怎么处理,此时他心中也是宽容了不少。
按照法理来讲,无论如何,徐子敬先前的行为都是不可避免的大罪,其实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轻易地把徐子敬给处死了。
且不说他内心真实的感觉,单从理性上分析,其父徐才在世之时怎么说也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现在其惨遭横祸,尚且是尸骨未寒之时,再杀其子,传出去必然让百官心寒。
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再过于严苛地追究徐子敬了。
心中刚刚想到此处,姚菱就坐了起来,一脸阴沉的问道:“对了,那个徐子敬怎么办?他居然敢玩弄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一番才是。”
“嗯!是该教训,你打算怎么教训他呢?”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尝一尝这番滋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