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张俊义就怒了,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沉道:“你不是说招惹到了什么仇人吗?按理说,你应该躲在张府才是,为什么要出去?你给我老实说,究竟是不是对李暮动了什么歪脑筋?”
被张俊义这番模样下了一跳,他慢条斯理的坐直了身子,眉头微皱之时,心中暗骂张俊义这个老狐狸居然在这里诈他。
既然已经被张俊义戳穿,他也没有掩饰下去的必要,直接点了点头,而且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爷,不是我说,这件事你已经谋划多年,去悄悄翻李暮东西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为你干了多少次了,这样下去,恐怕等我都七老八十,连路都走不动了,你也见不到什么遗旨。”
“所以呢?你就对李暮动手了?既然这样,你又是怎么受的伤,难道还是被李暮打的不成?”张俊义缩着眼睛,又惊又怒。
“对李暮动手有什么用?那遗旨对他那么重要,就算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恐怕他也不会说,我劫持了他的女儿,没想到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高人,他抢走了李新月不说,还伤了我。”
“你……你……”张俊义气得脸色发紫,身体发抖,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才恨恨的呵斥道:“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过了半晌,也没听到那男子再说什么话。
而这个时候,他的气也是稍稍消了些许,便猛地一甩袖子,沉声吩咐道:“去吧,出去躲一段时间,我不去找你,你也不要回来。”
男子应声离去,伴随着一声门响,他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眉头紧皱之时,陷入了沉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心中气愤,他只能这样安排,那男子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李暮的提防,一但被李暮怀疑到他,想要见到遗旨,必然是难上加难。
不过相比于此,他更担心的还是那个救走李新月的人。
对于李暮父女,他一直都比较关注,知道他们一穷二白,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高手保护。
但值得怀疑的是,他发现李新月居然和朱景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如此看来的话,那高手十有八九就和朱景有关。
这事把朱景给扯进来,可谓是糟糕至极,一但被朱景发现了端倪,那究竟会发生什么?
遗旨的事情一但泄露,若是糟糕的一点的话,被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越想越深,他的后背不由得冷汗涔涔。
其他的事情来不及考虑,现在最重要的事,要如何将朱景这太岁爷给尽快送走。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夜,天刚刚亮,就直接去了朱景的小院。
见到朱景,他二话不说,直接行了一个跪拜之礼,惶惶道:“草民有眼无珠,不识天子驾到,罪该万死。”
这便是他的想法,直接说破朱景的身份,但凡有任何吩咐,他都一一照办,等事情结束,朱景自会尽快离去。
他也知道,朱景就在等着他,这并没有什么突兀的。
而看见朱景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显然他猜得没错。
因此,他只是认真聆听。
但闻朱景说道:“是朕以普通人的身份来此,你不识得,非你之罪,况且你曾在朝为官,也算还有功之人,朕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