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一家四口埋在槐树下之后,知府就住了进去。
至于这颗槐树,知府一开始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这颗槐树见风就长,很快就将院落遮了一半,而知府开始生疮,身上烂的一塌糊涂。
路过的道士说槐树是鬼树,只有砍了才行,知府就让人去砍树,可是这树不大,只要一砍,就往外冒血水,留下的疤跟眼睛似的,阴森森的看人。
砍树的两个下人,当场就疯了。
树被动了之后,整个宅子到处都有了带血的眼睛,墙上,地上,房梁上,就连水缸里都是。
知府一家匆匆忙忙搬了出去,可是噩梦却并没有结束,知府全身溃烂而亡,妻子淹死在自家的水缸里,儿媳妇难产,生下来的孩子跟那秀才的脸一模一样,是个死胎。
只剩下知府的儿子,吊死在槐树上。
新知府来了之后,除了这颗大槐树,并没有看到血眼睛,他请人来做了一场法事,让下人住进去三个月,没有出事,才自己一家住了进去。
可是住进去不到一个月,就出了怪事。
正好是雨季,成天都是雨,而地上积的雨水慢慢的,成了红色。
墙壁上也开始有血滴往外渗透,而且不止是这一座宅子里,就连县衙也有了血珠。
这一任知府不仅搬了出去,而且很快就调走了,之后又经历了两个知府,加上现在这一任,一共是三任,都没有敢住进来。
颜海到:“那不住就是了,请人来干嘛?”
只要没有人住,就太太平平的。
郑西亭道:“原本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而且请了不少高人前来镇宅,你们往里面请。”
二进院的门一打开,颜海立刻就看到了黄色的符咒。
每一面墙上都贴着符咒,梁下挂着八卦照妖镜,每隔几步,就挂着一个黑驴蹄。
到处都是镇鬼的东西。
宁昭转了一圈,心道挂几个黑驴蹄子就能挣钱,先把这黑驴蹄子弄下来,下次拿出去弄点钱。
“这黑驴蹄子上沾了邪气,颜海,你去拿下来,放回去我驱邪。”
“啊?”颜海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还是听话的上前把这些东西都取了下来,用披风兜着。
郑西亭也十分疑惑,不过大师嘛,一般做事都奇奇怪怪的,他没有多想,继续说起了这凶宅的事情。
这宅子虽然没人住了,可是这颗槐树却越长越大,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了亭城独一无二的一道风景。
有不少胆子大的人都来看过这颗槐树。
还有人,会选择吊死在这颗槐树上。
人不多,一年也就一两个的样子,可是从去年开始,这人就多了起来,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吊死在这里。
哪怕他们将大门锁上,这些人也能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吊上去,大部分人都没有上吊的理由。
现任知府的女儿,也吊死在这颗树上。
郑西亭讲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道:“宁大师,这次请你帮忙,主要就是想把这颗槐树砍掉。”
宁昭折回去,站到了槐树下。
槐树绿叶成荫,哪怕是天冷了,也丝毫没有要落叶的迹象,依旧是亭亭如盖,将人罩在里面。
宁昭闭着眼睛,目光所到之处,这已经不是一颗槐树,而是一颗真正的鬼树。
她脚下死气弥漫,将亭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呈现在她面前。
叶子里束缚着枉死者的魂魄,叶脉与树干之上都是一片血红,更令人惊讶的是地下,树根蔓延到了整个亭城。
每一根树根都是血红的,尤其是乱葬岗那一处,几乎成了这槐树的盘踞地。
咒分布在槐树的每一个位置,就算把咒拔出来,这颗树也还是颗鬼树。
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