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对乾阳如今的落魄心有余悸,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到这地步,一大早就从胡大痣手里拿了当玉佩的钱,去买衣服。
一顿早饭的功夫,她就焕然一新,花枝招展的穿着新衣服在街上溜达。
溜达到阴阳司,正好见御步翻身下马,她扬起手要打招呼,谁知道御步看她一眼竟然冷着脸进去了。
她正莫不着头脑,就见御步折了回来,上下打量她一眼。
“宁昭?你怎么......”
宁昭挺起腰杆,摇着手里的扇子:“人靠衣装马靠鞍,怎么样。”
御步实话实说:“像个嫖客。”
......
宁昭扇子都掉了,连忙捡起来,翻了个白眼:“我问你就是多余,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诶,闵行!”
她连忙叫住匆匆路过的闵行,这家伙自从吞了一口龙气,身后总是跟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今天还好,只跟着一只被人踩死的壁虎。
闵行眯起眼睛打量宁昭一眼,半晌才道:“宁大师?你怎么穿成这样?”
宁昭道:“怎么样,精神不精神?”
闵行道:“精神是挺精神的,可就是太青翠了点。”
宁昭奇道:“有吗,我在昌山看着那绿色好看的很,特意选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颜海在后面一通狂笑:“谁家大葱成精了,插在这里!”
回答他的是宁昭的拳头。
颜海看清楚是宁昭,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在昌山留下什么毛病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身上一件灰色披风脱下来给她罩住。
宁昭哼了一声,摇着扇子道:“懒得跟你们说,我去桃花小筑逛逛,御步,挂你的帐。”
闵行一把拉住她:“宁大师,你别走。”
宁昭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闵行不好意思道:“你、你办丧事的时候,我拿了五十两礼金,是我所有的积蓄,你看你现在也没事,能不能把这钱给我,我有急用。”
颜海一听是来要礼金的,瞬间往后退了三步,撤出了闵行的视线范围。
宁昭买衣服和扇子还剩下不少,掏出来五十两:“你别告诉别人,不然都来要钱,我上哪里弄钱去。”
她和颜海视金钱如粪土,花起钱来比化粪池还快,此时不愁吃穿,掏出去五十两她也不觉得肉痛。
闵行连忙接过:“谢谢宁大师,等我挣到钱了,这奠仪还给你买纸扎......买衣服。”
颜海悄悄靠近:“你要去哪里挣钱?”
闵行道:“我最近和人谈了笔商船出海的生意,可以捎带一点货物,能双倍回来,我还约了他吃早饭。”
颜海道:“我也没吃早饭,一起一起,我看看你这生意靠谱不靠谱,要是靠谱,我也投点。”
闵行道:“行啊,颜少爷打算投多少?”
颜海道:“要是不错,我叫我爹买条船。”
闵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五十两银子,默默收了起来。
他带着凑热闹的颜海和宁昭去了新开的摘星楼吃早饭,这老板极其爱吹牛,建了三层楼就敢说自己能摘星,生意倒是不错。
吃的都是南边的清淡口味,而且很安静,适合谈生意。
闵行约的老板也算不上老板,只是船上一个买办,叫肖洋,说可以夹带点私货。
颜海毫无兴趣,埋头苦吃,将好吃的都点了一遍,毕竟京城里的酒楼时常开着开着就没了,一次吃个够。
肖洋看着斯斯文文,说自己读过几年书,三十出头,对跟着来的宁昭和颜海也十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