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下意识看向秦母，秦母对伊芙琳很无感，因为她从出现就一直跟着孩子，抱着孩子，也就秦知意醒了以后，她才说了几句话。

她提了提声音，“商奈呢？他在哪里？”

商奈两个字就像是一个不能提起的伤疤，一提起，秦知意就沉默了，伊芙琳也不大想说话。

能困住商奈的树，必然有着不平凡的意义，现在它倒了，商奈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伊芙琳不想说结果，秦知意也不想多问。

良久，伊芙琳才说了一句话，“抱歉，我该走了。”

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冲出了医院，小跑着飞速下楼。

慌乱中她被一只手拉住，“伊芙琳？”

洛应本来提着东西，白荼靡在前面跑着，所以白荼靡和伊芙琳擦肩而过，洛应却发现了她。

“你……”他顿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洛应看得出来，她现在没有神格了，和正常人类老人一样，八九十岁就会自然死亡。

伊芙琳虽然老了许多，却依旧是骄傲的，“没什么，活得日子太久了，没什么盼头了。”

“怀尔德呢？”洛应皱了一下眉，“他知道么？”

“他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两三百年了，我也看开了。”伊芙琳后退一步，“我走了，有缘再会吧。”

“你等等，”洛应抬头看了一眼，“我去叫一下荼靡。”

“不用，别让她知道我老成这个样子，她肯定会笑话我的。”

洛应没说话，目送伊芙琳离开，然后提着东西上了楼梯进了医院大厅。

白荼靡立在玻璃墙后，看向刚刚洛应和伊芙琳站的地方。

洛应站到了她身后，“看到了？”

“嗯，刚刚不敢认，她那么骄傲的人，我要是认出来她不得哭死。”

虽说互相看不顺眼了两三百年，这种时候还是互相释然了。

白荼靡转身，“知意和孩子可能不大好，她也是付出了代价，神格没了，镯子也没了，她最多再活二十年，算了，再也不去见她了。”

洛应没说话，和她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白荼靡挽上他的胳膊，“其实我刚刚在想，如果伊芙琳不来，我来早了一步，我看到可能出事的知意和孩子，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该多难受。”

她只是高等级生命，不是神明，做不到和伊芙琳一样救人。

“幸亏她来了，”白荼靡叹了一口气，“她是想，得到商奈的原谅吧？”

“看样子是的，只可惜，商奈见不到了。”

楼层到了，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尽量让脸色好看一些，才进了病房。

病房里，秦知意靠着靠枕在吃东西，孩子在小婴儿车里睡得很香。

秦母和秦父一致决定不再提商奈，一家人坐在一起很挺安静的。

白荼靡进来时都不大敢说话，“知意？”

白荼靡径直在秦知意床边坐下，洛应和秦父秦母打了个招呼，两个姐妹说什么他也没必要听。

秦知意点点头，压低声音和她说道：“你看见伊芙琳了吗？”

“没有。”白荼靡摇摇头，“她来过了吗？”

她看到了秦知意手上的镯子，她不敢告诉她真相，毕竟伊芙琳都不说，她更不能说了。

“姐，商奈他是……”回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