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便听到大巫师对院子里的人指挥着,示意他们冲到屋子里去,但是这些人都很有默契的站在了那里。
我和姜大维对视一眼,看来果然还是出事了。
然后,我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这声音就像是半夜人磨牙发出的一样。但是声音比那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巫师这会似乎也吓得不轻,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他也退缩了,大家肯定就会一哄而散,于是他便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低头开始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堆咒语,我们完全听不懂,虽然不知道屋里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我想肯定是什么比较棘手的事情。
而屋里传出的“咯吱咯吱”声,也随着大巫师的咒语,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而大巫师自始至终都没敢懈怠半分,紧张的小腿都微微发抖,过了约十多分钟,屋子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失了。而大巫师这个时候也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然后他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我问姜大维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姜大维说不知道。
然后,屋子里就再也没传出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有大巫师懒洋洋的咒语声,我们两个在外面听的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在催眠,没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们这些人忙前忙后的,又是祭祀又是仪典什么的,看的我眼花缭乱的,我心想这苗人的礼节真繁琐。
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些人在院子里摆了几桌子酒菜,然后坐在一起大吃大喝了起来。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给过我们东西吃,看着他们吃的那么香,我不禁也饿了。
但是这些人眼中根本就没有我们。想想也是。我们这种即将要浸猪笼的人,吃的就别想了。
等这些人吃完饭,天差不多也要黑了,然后便有几个人冲着我们走过来了。把我们给抬了起来,后边跟着的是大巫师。
姜大维一看这架势,顿时就急了,挣扎着想要跑出来,但是这笼子这么结实,再加上他也是被绑着的,他无论如何也跑不出来啊,这些人抬着我们直接出了村子,没走多远。就走到了一条河边,然后这些人便把我们给放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整个寨子的人都来了,大巫师后面跟着的,是几个壮劳力,他们抬着一张类似于床的东西,上面花花绿绿的全是一些点缀的东西,而后面则跟着几个女眷,穿着苗族特有的服饰,在后面啼哭着。想必这些壮劳力抬着的,应该就是那个死了的老头儿吧。而后面则是寨子里的其他人。
这种丧葬我还真没见过呢。到了河边以后,他们便停下不走了,也不说话。一群人就这么站着。
而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唢呐班子,来到这里以后,冲大巫师点点头,然后便开始吹起了唢呐。
这种唢呐班子我们那里也有,一般都是白事的时候才会请的,以前喜事也有,但是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
再看看这条河,看样子很深,感觉我们应该要被浸在这条河里了。不知为什么,得知自己马上就要被浸猪笼了,我心里却是很坦然,难道我现在对死也不怕了吗?
吹了一会儿,大巫师抬头看看西边的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然后一挥手,那些唢呐班子便不吹了。
大巫师命几个人把我们给抬了起来,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估计应该和我们那边下葬之前知宾说的话差不多吧,然后他说了一会儿之后,一挥手。
接着,我和姜大维便被丢进了河里。
河水瞬间将我给淹没了,好在我入水之前憋了一口气,但是这也无济于事,这绳子绑得太紧了,昨晚开始,我们俩就研究怎么解开绳子,但我们被绑的紧紧的,根本就解不开,我憋着气,耳朵里全是水声,由于倒立的关系,我的鼻子里也被灌了不少水,呛得我难受的不行,我下意识的就想咳嗽,可是我现在在水底,咳嗽的话,只会被水给活活呛死,我只能强忍着不咳嗽。
看了一眼姜大维,在水底不停的挣扎着,似乎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但绳子依然紧紧的绑在他身上,他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
难道我徐然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我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这个时候我若是乱了阵脚的话,我们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