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从刘家出来。
整个人都是颓废的。
她后悔了,当初还不如让刘家人告她们家算了,也好过这样每天受罪。
每天中午赶公交车,热的半死,还有十几天要熬,感觉度日如年,最重要的是,刘子文压根没啥长进。
目前为止,福宝做了两次测验,效果都不太理想,刘子文的平均成绩五十多分,最好的语文成绩,五十九。
这是多一分怕她骄傲。
刘太太却欣喜若狂,要知道,她儿子以前都是三四十分徘徊,现在上了五十多,在她看来,进步太大了。
她正暗戳戳的计划,怎么请宁步繁多给儿子做一个月的家庭教师。
福宝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该拿刘子文怎么办。
她的一百零八套学习方法对刘同学一点用也没有,必须要想几个新的学习方法,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此时,家属大院外面这条路有些冷清,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吃晚饭,所以外面显得格外安静,四周只能听见蝉虫鸣叫声。
随着天色渐黑,一排排路灯点亮。
自家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她拢了拢挎包,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沉默的坐上车,整个人散发着颓废之气,靠在车椅上,双眼无神,似乎在思考什么人生哲学。
两口子正在讨论问题,见自家闺女闷不吭声的坐上车,脸上不似平时那般欢喜,不由停下话茬,面面相觑。
宁卫华先开口道:“福宝,想啥呢?”
“爸,我难受。”这话不是说谎,她是真的从心理到身体上都难受的不行,头晕晕的,四肢乏力,眼皮子还有点沉重。
其实下午她就感觉到不舒服了,但是有着极强职业道德的福宝,还是强忍着不舒服,完成了今天的辅导,硬撑着离开刘家。
宁卫华瞬间了然。
他没想过自家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的闺女是真生病了,语气肯定道,“刘家那小子又给你气受了吧,一道题讲了七八遍还不会,真够蠢的,换我,说不定直接上手揍,实在不开心,咱不干了,反正和解书拿到手了,管他呢。”
宁卫华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卑鄙无耻。
福宝揉了揉太阳穴,“不能言而无信。”对方还是副部长家,除非她不想在这行混了。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家属大院区。
半路上,福宝越来越难受,捂着胸口,“爸,车子停下,我想吐。”
宁卫华赶紧停下车,生怕晚一步,闺女直接吐了,他的爱车,买来没多久,可不能被污染。
福宝急忙跑下车,眼前一阵发黑,但是呕吐感却消失了。
多亏林淑兰也跟着下车,及时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栽倒。
看着脸色苍白的闺女,林淑兰满脸担忧道,“这是咋了,以前也没见你晕车。”
福宝虚弱的靠在母亲身上,有气无力道,“妈,我可能中暑了。”
宁卫华惊讶道:“中暑?”
这年头的人,身体没那么娇气,小病小灾都能自己扛过去,药物种类也不丰富,也没有什么解暑药,一般人家如果中暑了,煮点绿豆汤了事。
他走过来,帮忙扶住闺女,回到车里,“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