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舒烬提着福祥酒楼的上好饭菜,看着花止因为心情愉悦,走路都带着小女儿般的雀跃起伏,内心一言难尽。
舒烬问:“李娇是谁啊?”
花止说:“老李头家的小闺女。”
舒烬惊呆了:“你……她……”
花止说:“哼,老李头那群王八蛋,我看在小河村民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救了他们一命,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躲在人群里朝我翻白眼、吐口水,以为我瞎看不见吗?”
这件事,舒烬看到的时候也很不高兴,但当时花止全身是伤,他也就没特地告诉她,没想到她不仅看见了,还认真的记在了小本本上,一逮到机会就报复回去。
舒烬心里大石头落了地,笑道:“你呀,还真是有仇必报呢。”
花止一边打量着舒烬的脸色,一边说:“报仇,又不是养猪,不趁早,难不成留着过年?”
张家在西川作威作福惯了,她使这一招祸水东引,李家必然要遭大罪,不知道,舒烬会不会觉得她太狠了。
舒烬笑道:“娘子说的对,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想来张家也不敢闹出人命,让李家吃点苦头也好,舒烬可没忘了,从前李家是如何作践母女两的,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舒烬看着花止愉悦的眉梢,越看越是心里欢喜,却见花止突然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高楼。
天色渐晚,晚霞满天,高楼前已经挂起了花花绿绿的灯笼,鎏金匾额写着温柔蜷蜷三个大字:香兰坊。
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涌在门口,热情的招呼过路的行人:“客官,过来玩呀。”
舒烬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娘子,不会是想进去玩玩吧?
舒烬问:“娘子在看什么?”
花止停在香兰坊前头,自然不是想进去玩,而是因为她看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高挑身影走了进去,瞬间被热情的姑娘们淹没,即使只是一个淹在花丛中的背影,花止还是一眼确定,那就是今天早上去铺子里买窝窝头的那位莫公子。
花止闻声回答:“是莫公子。”
天还没黑就逛窑子,看姑娘们的反应还是个老客,色胚实锤了。
舒烬一听见“莫公子”三个字,就想起舒陈氏说的,莫公子如何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又是如何天天跑到铺子里来张望之类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说这两人只今晨见过一回吗?
花止就这么念念不忘了?
一个逛窑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花止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吧?
看看从福祥酒楼打包回来的饭菜,一共三个食盒,舒烬提了一个,花止提了两个,舒烬内心的那一点应该吧,又变得摇摇欲坠。
揣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两人继续往家走。
今日小翠似乎收获颇丰,越靠近舒家铺子,就能看见越多手里提着野兔野鸡的街坊,热情的说话:“舒烬,你家小翠可真是能干啊!”
花止加快步伐走过去,问:“小翠,你从哪儿猎来这么多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