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淮南王要反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在西川传开了,甚至有人传,此次贡品被劫,也与淮南王有关。
无论消息是真是假,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传到朝廷耳里,恐怕淮南王不反也要被逼反了。
舒烬又去县衙找过一次赵县令之后,那县令不知怎么想的,天天唤人来找舒烬去议事,搞得舒烬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颊,又开始苍白。
花止很不满,悻悻苦苦养大的白菜,转眼让猪拱得只剩个芯。
舒烬说,这次贡品被劫的事情,他更倾向于是吐蕃做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大梁和淮南王的关系,方便下一次进攻大梁的时候,淮南王不会站在大梁一方。
洲令已经将吐蕃装作土匪潜入西川的事情上报朝廷,这书信一往一返,至少要小半月,只能一边等消息,一边盼望吐蕃这场阴谋不会得逞。
否则,淮南王反,吐蕃趁火打劫,梁州首当其冲,危矣。
无论天下格局如何变换,在真的打起来之前,老百姓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日子一如既往的过。
小院里,舒恒刚把忙活了七八日做好的一堆木材零件交给花止,就收到了再多做几份的交待,气的尥蹶子:“天天叫我做这做那的,你是要逼我转行做木匠吗?”
舒陈氏在旁帮腔:“做木匠不好吗?你从前说过,年少时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木匠,因为找不到愿意传业的师傅,才不得不卖窝窝头,现在铺子我和妹子两个人完全可以应付,你就转行做个木匠好了。”
木匠说一个说难也不难的工种,简单在于只要会使用工具,就能把木头打磨成想要的样子,困难在于一些像隼牟结构、机关细节的东西是需要人教导的技术,门内门外全凭这些传家宝。
花止则刚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前世热爱各种武器,为了研究武器,没事就拆个底朝天瞅一瞅,由此积累了较强的机械理论,这些理论,在这个时代里,是断层式优越,舒恒只要能跟着花止吃透三分机械理论,便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木匠。
舒恒仿佛就等着舒陈氏说出这句话一样,凶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颇为愉悦的笑容,说:“我倒是愿意转行做个木匠,就是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挣钱,指望你们两个妇人养家,实在是不像样子。”
李兰花手一挥,难得的豪迈一回,说:“妇人怎么了,不说远处,就你天天起早贪黑卖两个窝窝头的钱,可顶不上小翠上山一趟的收获。”
小翠咧嘴笑:“少夫人说了,只要肯努力,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仟仟尛哾
花止放下正在拼装的东西,抽空向小翠竖了个大拇指。
舒陈氏说:“好些街坊邻居看了你们做出来的织布机,都来像我打听能不能买一个呢,当家的不说别的,只做织布机也是能挣钱的。”
舒恒满怀期待的看向花止,后者笑道:“阿爹下次做好的零件的时候,我教你拼装。”
实际上,上一次拼装织布机的时候,舒恒就帮了不少忙,已经把过程及原理摸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一些较为精密的细节还需要实战练习。
舒陈氏拍拍大腿,说:“明儿我就去回刘家的,卖一台织布机给她。”
众人又畅谈了一番对日后生活的规划和向往后,开始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