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双手叉腰,颇有气势的说:“花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看在你救了我的面子上对你表示尊重,实际上我只比你小两个月,我已经成年了。”
花止冷哼一声:“你就算只比我小一天,你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屁孩。”
万明辉不服,挡在花止面前,挺直腰杆说:“可是我比你高。”
花止拳头握的嘎嘣响,万明辉这才后退一步,说:“我只是想帮帮你的忙,报答你的恩情,花姐姐为何这般讨厌我?”
报答我,你倒是给钱啊......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没有说出来。
花止看着万明辉干净又明亮的脸,蓦然想起前世,她杀过一个这样的人。
某位财阀的小儿子,从小养尊处优,处在金钱与权利的中心,却没有沾染半分世俗欲望的污垢,是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赤子。
花止摸准了他的脾气装作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接近他,不成想他真的半点防备心也没有,将花止带回家中,好一番嘘寒问暖的照顾。
当花止的柳叶刀刺破他心脏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干净明亮的笑容,他说:“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我父亲作恶多端,我没能阻止他一错再错,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谢谢你,是你来了。”
那一次任务之后,花止足足有半年时间没有出新的任务,夜深人静之时,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张干净又温暖的笑脸,搅得她手抖,连枪都拿不稳。
后来,花止知道了,那叫后悔。
那人本该是个天之骄子,干净明亮、心怀坦荡的过完一生,却死于与他无关的恩怨中。
他和万明辉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像啊。
花止甩甩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笑容,说:“你要跟便跟,我丑话说在前头,山里有大虫,要是我们运气不好遇见了,你可不要怪我拿你去喂大虫。”
万明辉又笑起来,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说:“花姐姐武艺高强,我才不怕大虫。”
三人拿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刺耳朵的大嗓门:“小贱人,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爷爷滚出来受死。”
二十余个精壮家丁将铺子前围个满满当当,张亭盛站在中间,伸着手背上有一道伤疤的手破口大骂。
万明辉啧啧道:“呀,张家的这么快就来了。”
花止很想丢给他一个白眼:要不是你们父子两接连两天往舒家跑,让那些盯着万家的尾巴顺藤摸瓜找过来,舒家至于这么快暴露吗?
花止踹了万明辉屁股一脚,说:“你不是要报答我吗,报答的机会来了,去吧。”
万明辉毫不在意的拍拍屁股,向着花止拍拍胸脯,说:“花姐姐放心,我来搞定他。”
万明辉走出去,语气满是嘲讽:“哟,这不是张公子嘛,咋的昨晚没找到女人,今天这么早就能爬出来咬人?”
张亭盛没想到出来的人会是万明辉,一愣,说:“万明辉,你是想和张家作对吗?”
万明辉一脚踩上铺子里某根小凳,昂首挺胸说:“花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敢对她不利,便要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