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给舒烬的伤口重新清理上药,只看这伤口的伤痂,花止也知道是多深的伤口,又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好在那个庸医还算有点用,并没有让伤口恶化的厉害,只是一路劳顿休息不够,有些微发炎。
看花止脸色缓和些了,舒烬说:“娘子,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
花止不悦的瞪他一眼,说:“说好了多则半月,这都二十天了你才回来。”
只消看见花止眼角眉梢放软,舒烬就知道这关过去了,笑着摸摸花止的头,说:“青王殿下照顾我,回来路上走的慢。”
可得快点给青王说两句好话,要不花止这脾气起来了,只怕要得罪青王。
花止轻轻“嗯”了一声,帮舒烬拉好衣衫。
舒烬拉着花止的手,说:“我们快些出去吧,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呢。”
青王正在院子里闲逛,他从生下来,就长在四面高墙的皇宫里,出门的时候,不是军营,便是官驿,很少有机会走进普通老百姓的家里。
鸡鸭鹅的都还好,白白胖胖的蚕,在桑叶里蠕动,风卷残云大吃特吃,这种场景,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舒恒搬出了家里最好的凳子,舒陈氏拿出了家里最好的点心,李兰花泡上了家里最好的茶,即便如此,看起来还是穷酸的不像样,三个人手心冒汗,站在廊下。
铺子口传来一个大嗓门:“哎哟,老爷夫人,这是谁来了,少爷回来了吗?”
是拖着野猪姗姗来迟的小翠,她将野猪拖进院子丢在角落里,拍着沾满血迹的手,回头只看见了青王的四个护卫,没有看到蚕架遮挡的青王。
四个侍卫都是一身黑衣,腰杆笔直,一看就是练家子,小翠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完全忽视了舒陈氏不停打过来的眼色,围着四个侍卫像看猴一样的打量了一圈,瞥见花止和舒烬出来,笑道:“真是少爷回来了,嗯,万公子呢,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经小翠一提,花止才想起回来的时候,万明辉一直跟在她身后,没注意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西川,应该没人敢动他,那他,为何没有跟进来呢?
听见“万公子”三个字,舒烬脑海里就浮现万明辉干净的笑容,整个人都不好了:啥意思,娘子回来之前,和万明辉在一起?
舒烬看向花止,后者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不妥,舒烬才稍稍放心些。
舒陈氏终于忍不了了,也顾不上是否失礼,骂道:“小翠,还不快把野猪拖出去。”
“野猪?”青王转过蚕架看过来,就看见小翠脚边约摸三百来斤的黑皮死猪,再看看斜眼歪嘴的小翠:嗯,女壮士,就该是这个样子。
舒烬回神,笑道:“家中奴婢,极善狩猎,让殿下见笑了。”
小翠不傻,听见殿下两个字,当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起来吧。”青王饶有兴味的走到野猪旁,仔细的看了看,说,“还是新鲜的,看来今晚有合适的下酒菜了。”
这话意思明显,舒恒当即告罪一声,拖着小翠和野猪出去拾掇。
青王这才坐在凳子上,喝了口粗茶,常年军旅,这种茶他也是喝的惯的,没有露出任何不适表情。
青王看向花止,说:“舒少夫人,久仰!”
花止微微挑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