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烬在远化人生地不熟,唯一想到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有孟大夫一个。
孟大夫是土生土长的远化人,对这里极其熟悉,他又是一个医者,人脉广,还不招人怀疑。
舒烬将回去路上的事端挑拣着说了,大概意思就是花止被歹徒绑走了,他怀疑花止现在被绑到了远化,但他不知到何处去找,希望借孟大夫身份之便,四处排查一下。
此番花止三人来到远化,虽然做的事情不多,但无论是拿出疟疾的药方,要是帮忙出主意安顿病人,都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孟大夫心里,早就十分敬仰,一听花止有危险,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吩咐手底下的人,以驱蚊为理由,开始在远化一家一家的满满排查。
只是孟大夫能信任将此事告知的人,不过自己的两个徒弟,加上孟大夫和舒烬亲自上阵,也只有四个人,花了两天时间,才将远化所有住户排查完毕,却不知花止根本不在市集里,自然无功而返。
晚上,孟大夫和舒烬坐在屋子里,一筹莫展,他们现在还没有搜查的地方,只剩下府衙了。
现在,远化县令和洲令袁斌都住在府衙里,驱蚊自有人手,轮不到他们过去。
最重要的是,若花止真的在府衙里,那这事,就十分麻烦了。
孟大夫看着面前“陌生”的舒烬,他的胡子更长了,密密的爬在下巴和人中上,看起来狼狈又沧桑,哪里还有初见时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模样。
孟大夫安慰道:“公子莫急,若要排查府衙,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从长计议。”
舒烬眼睛一亮:“孟先生有办法?”
孟大夫说:“办法自然有,王大人的七姨娘身怀六甲,我若以把脉看胎为借口,便能名正言顺的带人进府衙,只是,这搜查之事,十分危险,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进去不难,难得是如何在府衙里找人。
他们是把花止关在了某个房间里,还是关在大牢里,或者府衙里有没有少为外人知的地牢,这些都不知道,在府衙重重府兵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搜寻这些地方,就如同在老虎嘴里找肉吃,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
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孟大夫两个徒弟去做,可舒烬自己也没有把握,要是他失手被擒,带他进去的孟大夫也要受牵连。
此事,不能着急。一定要商量出一个万全的计划,才能行动。
远化镇外的小院子里,花止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王家三兄弟除了不让花止离开小院,几乎是要啥给啥,就连花止闲的无聊,要玩骰子,他们还买了一副来,三兄弟轮流陪花止玩,输了的人就做俯卧撑。
花止心里烦躁,出手耍老千毫不留情,将三兄弟杀的片甲不留。
本以为这一趟来,有个三四天便能大概解决,没想到算上赶路,这都整整四天了,连正主都还没见到,这样耽搁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返回西川。
现在,只盼着舒烬那个傻狍子,不要自作主张又干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王三嚷嚷:“我就说她肯定是耍诈,否则怎么可能把把摇六?”
王二无语望天,他观察花止的手法很久了,却愣是看不出花止到底是怎么出的老千。
花止说:“咱们用的是同一副骰子,我怎么就耍诈了,本姑娘运气绝顶不行吗?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耍诈啊,只要你能摇一出一次两个六,本姑娘认十倍罚。”
这就是气人的地方了,你明知她耍诈,却没有证据,关键是,自己还学不会。
“姑娘如此自信,不敢可敢与我赌一场?”
一个突然到来的声音,刚听见时还在院子外面,话音落下时,人已经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