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骰子的人都知道,摇了什么点数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出来什么点数,决不能在开出来之前,让离恨的手捧到筛盅。
花止出手如电,一手在半空将离恨的手截下,一手继续开筛盅。
眼看就要打开,另一只手从诡异的角度伸出来,一下子击退花止,手握在筛盅之上,花止哪能服输,一脚踢过去,离恨并不硬碰,手撤回,用腿和花止对了一招。
花止吃痛后退半步,离恨却纹丝不动,继续伸手去开筛盅,花止丢出一把柳叶刀逼退离恨,后者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撤手截住柳叶刀。
花止的飞刃不好接,离恨只接住一瞬,便脱手让柳叶刀改变方向,钉在墙壁上。
两人手脚并用,围着筛盅你来我往。
要让不明所以的人来看了,还以为两人是在抢一张价值连城的藏宝图呢。
过了招才知道,离恨说花止的飞刃杀不了他却非虚言,这厮武艺了得,恐怕花止只有前世巅峰状态的时候,才有把握说一定能赢,现在花止的状态不过前世之四五,动起手来,很快就落了下风。
花止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锻炼起来,一盏茶之后,遗憾落败,看着筛盅打开,里面的骰子变成了两个一,离恨得意笑道:“花姑娘,如何,我还需要摇吗?”
“不摇了。”花止将簪子丢过去,抱着胳膊踩着一地狼藉靠在墙上,幽幽说,“欺负女人,不要脸。”
离恨接过簪子,手一扭,打开簪子抽出里面的长针,针身光亮,寒光闪烁,若不是收到情报,花止将长针放在一种白色液体里泡了整整十天,离恨完全看不出,这长针是淬了毒的。
抬眼,便见花止一直盯着离恨放在长针上的手,那模样仿佛在说:碰一下,毒死了拉倒。
离恨将长针塞回簪子里,端详了一会儿,说:“东西不错,就是丑了点。”
说罢,将自己头上的玉簪取下来替换。
花止嗤笑道:“嫌丑,那你还戴,不怕拉低了你的品味?”
离恨说:“命,比好看重要。”
花止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气声,说:“我饿了。”
远化府衙前,一个侍女带着孟大夫进入。仟千仦哾
舒烬今日换了个装扮,跟在孟大夫身边以药童的身份进入府衙,便不能做土匪打扮,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口方鼻直,面色红润的高个少年。
两人沿着楼阁往里走,转了一个角,边间远化县令王大人跟在袁斌身后正出来。
“孟先生,你怎么来了?”王大人问。
孟大夫心里敲锣打鼓,强自冷静,说:“七姨娘身子不适,命我来看看。”
王大人妻妾成群,子嗣却少,七姨娘这一胎很受重视,闻言赶忙追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动了胎气。”
孟大夫说:“小人不知,是什么情况,得看过才知道。”
王大人赶忙向袁斌告罪:“袁大人,可否容下官前去看望贱内一二。”
袁斌的视线,一直落在舒烬身上,他虽然来远化时间不长,但孟大夫作为抗疫一线工作人员,袁斌与他打过多次交道,从没在孟大夫身边,见过今日这个药童,不禁觉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