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令尊者?听名字好像还蛮气派的,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都要翘辫子了,徐若萍还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心,用力扭头朝高地妖礼拜的方向望去。
除了一团模模糊糊浸润在一片黑雾当中的人影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徐若萍心里咯噔一下,这回枉死无法申诉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是被地妖拿去炼化成丹药被吞吃,自己是连魂魄都没有了的,还谈什么申诉之类的事情。
那隐藏在黑雾当中的黑影似乎压抑了一股极大的愤怒,用命令的口吻道:“放了她!”
高地妖似乎吃了一惊:“这,这个是我们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引子,资质万里无一,给大王??????”
“放了她!”
泽令尊者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几个重复的字,空气里仿佛一下子遭遇了寒潮,气温急促下降,一股冰凉的杀伐气兜头而至,奇冷刺骨。
徐若萍感觉到高地妖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激灵,下一刻,她觉得自己身体一松,被对方抛绣球一样往黑影身上抛过去。
奇怪的是,她此刻并不害怕,一种来自遥远的时光洗礼下熟悉的安全感油然而至。
她被对方轻轻地拦腰抱起,自他掌心处传来一股潮水般温润如玉的气流,从自己的七窍开始往四肢百骸蔓延,疼痛疲累晕厥一概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紧接着,徐若萍惊讶地发现,怀抱着她的那位被称为泽令尊者的大能,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只眼神一扫,那两只抬脚想逃的地妖竟无声无息爆体而亡。
好强大的元神,好高深莫测的法力!
在这位泽令尊者面前,徐若萍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粒沙子,渺小得不值一提。
她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睁大一些,想看清楚面前的大能究竟是何方神圣?
眼前人就近在咫尺,可无论徐若萍怎么努力,那人的脸庞就是掩映在一片黑雾之中,怎么也看不清他的五官长相,只从鼻子里隐隐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某个牌子的古龙香水味道,那种围绕尊贵的降龙涎香醚,时时刻刻释放着这个男人心中那股桀骜不羁的真实自我。
这味道,似曾相识,到底在哪儿碰过了呢?
那一夜,徐若萍睡得十分不真实,似乎做了个漫长得无边无际的梦,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那层廉价的薄薄的窗帘布,懒洋洋洒在徐若萍的床头上,徐若萍十分不情愿地睁了下眼睛,一侧身,又睡死过去,仿佛要跟阳光比懒似的。
可惜手机闹铃不答应,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响个不停。
这几百块钱的破货,除了闹铃正常,其他功能聊胜于无。
要不干脆把它扔掉算了。
徐若萍十分不舒爽地想着,然后大脑迅速掠过京东淘宝上动辄成千上万块的触屏智能机,又牙疼起来。
唉,算了,囊中羞涩。
徐若萍只好像往常一样,僵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机械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刷一遍,小小的卫生间里挂着一面半人高的镜子,里面的姑娘不仅满嘴的泡沫而且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以及一圈重重的黑眼袋,时刻控诉着她的生活过得十分不人类。
徐若萍目无表情地望着镜中人,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今天不用上班,是学校毕业典礼表演的日子。
她参演了其中一个恰恰舞的节目,领舞的是她们班上素有“魔鬼使者”之称的班长大人,说好了一大早要提前排练一遍。
徐若萍一边脑补着冼班长顶着一副丧葬脸逐个训人的模样,一边闪电穿好衣服,一路狂奔去地铁站,拥着水泄不通的人群,几番挣扎后终于挤进去。
踏着钟点冲进大学的体育馆,领舞的冼丽君正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翻着死鱼一样的白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才滚来啊!”
徐若萍“嗯”了一声,不敢多嘴,拿了自己表演服几秒钟便从换衣间里出来了,化妆更是迅捷无比,凭借着一双天然的长睫毛以及标致的五官,她基本上只用简简单单一个淡妆就已经很上镜。
嗯,还差一点点——就是那双澄澈入水的眸子下面有两圈黑眼袋,时刻提醒着徐若萍昨晚发生过的离魂事件。
她一只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化妆镜,一只手挖了一点遮瑕膏,茫茫然在黑眼袋上划着圈。
这时,一张浓妆艳抹的鹅蛋脸凑了过来对着镜子使劲看,嘻嘻两声,脸上露出半个狡黠的笑容:“啊萍,胡一辉和冯坤宇都还没有来呢,要不你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