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了一道高大宽阔的院门,视野一下子开阔不少。
随之而来的,是震撼!
这里又是一个面积更大的广场,一个个浸染着血红色液体的池子整齐划一,池子旁边直立地摆放着一只只透明的水晶玻璃样棺材,部分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具赤身裸体、浑身血红的尸体,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好不容易全须全尾,却面容狰狞可怖。
估计是胡一辉施了法,徐若萍闻不到空气中任何异味,但禁不住这狂风巨浪般的视觉冲击,眼角突突乱跳,小心脏差点嘣了出来。
胡一辉蹭了蹭她的胳膊,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这些都是锻炼失败的血尸,不会咬人,前面囚车已经拐进另一扇门了,我们快点跟上。”
拽着徐若萍跟着囚车来到了另一处院落里面。
如果说刚才的广场是修罗炼狱,那么这里就是花海的天堂。
庭院深深,到处种满了花卉,每朵花都怒极而放,鲜艳欲滴,恍惚间让人有种宛如仙境的感觉。
徐若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此处是地心,终日不见阳光,哪来的那么多花卉。
再细细观察,方才发现这些鲜花都是由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美玉雕刻而成,也不知道属于什么样的矿物,竟然栩栩如生到仿佛花瓣上莹莹垂着露珠一样。
这种鲜明强烈的反差,使徐若萍郑重其事地给此间主人下了个结论——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分裂。
一个高阶血修罗从正中一间雅房推门而出,手里托着一只散发着寒气的宝蓝色石盒。
他机械地走到刚从囚车上赶尸般走下来的修士面前,熟练地在第一个修士头上的太阳穴上一按一揉,一缕蓝色的小火团便被拍了出来,钻进了石盒里头。
徐若萍心中一凛!
强行驱魂,这怎么行,三魂七魄随便散落其中之一,那人不就得变成傻子了吗?
胡一辉似乎看透了她的心绪,又再传音过来:“不急,这些我自会料理,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然后飞快在地上画了个法阵,用命令的口吻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正欲离去,似乎又不放心,回过头来又磨磨唧唧地叮嘱道:“收好我给你的那块小石子,有危险就用力摩挲它,它能感知你的意愿。”
说完,这才闪身跟了进去。
越过重重珠光碧影的垂帘,一个熟悉的背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胡青凌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台边上,若有所思地透过窗户望向远处。
她身披一件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的鬓发斜插着一支镶嵌着珍珠碧玉的步摇,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却也掩映不住其风姿卓若、美艳动人的气质。
手捧石盒的血修罗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把盒子奉上,战战兢兢道:“少主,五台山的修士纪一封的魂魄在此,请少主过目!”
胡青凌幽幽地一转身,眼皮一眨,凌厉的眸子仿佛射出两道闪电,只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只血修罗两股战战。
“嗯,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透着一种凡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但是她望着石盒的眼神,又透着一股贪婪的精光。
这女子背影给人是仙子,正面却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