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旭炎离得近,千钧一发之际,往前如饿虎抢食般一扑,抱着黛月就地一滚,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獓狠的垂死一击。
虽是避开了它的致命一击,背上却也被它的利爪狠狠划出几道血痕,那皮肉连着衣衫,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獓狠声嘶力竭地“嗷呜”了几声,终于在一团火光中轰然倒下,烈烈赤焰,不一会就把它烧得只剩一堆灰烬。
风旭炎受了伤,强忍剧痛一声不吭,反过来急兮兮地安抚黛月。
黛月本来十分生气,恼他不讲道义,出尔反尔,在胡一辉只身力斗獓狠时不施缓手,但见对方额角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想必是疼得钻心,眼眶一热,抽着鼻子道:“你为何要舍身救我,刚才却不愿意稍稍出力帮他,早知如此,刚刚你出点力帮帮他不就好了?”
这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风旭炎哑口无言,望着美人洒泪,身上承受着阵阵钻心般的疼痛,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还好巫仁仲及时出来解了围,他一边给风旭炎上药包扎,一边不慌不忙解释道:“殿下,你误会我们了,刚刚我俩本来准备好了要帮忙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大言不惭地扯着牛皮大慌,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黛月和胡一辉同时射过去两道轻蔑的目光,恨不能冲上前去狠狠揍得他个满地找牙。
风旭炎看出了黛月的愤懑,连忙配合演戏,故作深沉地不住点头默认,同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叫得树林里刚刚归巢酣睡的鸟雀再一次冲上云霄,比那獓狠的惨叫还要胜上一筹。
黛月很是无奈,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胡一辉没有任何反应,既不恼怒也不同情,好像还意犹未尽,蹲在那只死去的獓狠灰烬前,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然后几不可闻地“咦”了一声,霍然转身,走到风旭炎跟前,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刚刚包扎好的绷带扯了个稀巴烂。
风旭炎与巫仁仲同时大叫:“臭小子你想乘机报复吗?”
黛月也吃了一惊,唤道:“一辉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胡一辉头也不抬,几下又把敷在伤口上的药膏扒拉下来,指着那伤口道:“你们看看,他哪里受伤了?”
众人诧异,几道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风旭炎背上的皮肤光滑如故,刚才那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不翼而飞。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胡一辉道:“这只獓狠是假的,作为上古凶兽,怎么可能几道金刚伏魔符就能让其顷刻间化为灰烬,而且持符者的修为??????”
他淡淡地扫了黛月一眼,顿了一下,生生把“低微”二字咽了下去,拐了个弯,继续道:“估计这只是傀儡,之所以我们觉察不出来,是因为它的皮毛和骨架是真的,发出的气息能以假乱真,而操纵傀儡的人,估计就是这次考试的监考官,你的伤势是幻象,疼痛是心理作用。”
经胡一辉这么一解说,风旭炎扭扭腰背,果然背上的疼痛随之消失。
黛月“啊”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记起来了,我皇外祖母跟我提过,说这次考场里面的妖魔鬼怪皆是镜花水月而已!”
那是她取出来的第一只锦囊里纸条的内容,不好意思明说,只好换了一种说辞。
胡一辉等三人同时一怔:“??????”
大家都用一种无语又无奈的眼神望向她:我的个二舅姥姥,你怎么不早说啊!
黛月脸上挂不住,低下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那傀儡实在是太真实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就没来得及跟大家说明!”
事实上,知道了真相的她,当时的反应比蒙在鼓里的其余三人还要惊慌。
四人一番折腾,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出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