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萍从挎包里摸出一叠符咒,默默地安慰自己:“别怕,许是劳累过度出现幻听!”
她自己其实十分愕然,都开天眼了,那东西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就是看不见。
该是多么厉害的厉鬼凶煞才有的能耐啊!
我能不能搞定对方?又或者,我被对方搞定?
徐若萍忍不住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终于有那么一瞬,感到道到用时方恨少!
直到此时,她才暗暗下了极大的决心,回去后一定刻苦钻研道术仙法,早日赶上胡一辉的步伐!
可这头决心还没曾下足,那头又再反复吟唱起京剧,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伴着那恼人的锁链声,自近而远,越响越轻。
陡然之间,东南方链声大振,两道灰影向着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
徐若萍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瞳孔蓦地收缩,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尖叫道:“什么东西,快滚出来,敢吓唬姑奶奶,小心把你拍得魂飞魄散!”
手腕一抖,手里的符咒却怎么也发不出去,低头一看,原来是手心里冒出一层厚厚的冷汗把符咒的纸张都粘在一起。
徐若萍并不是个胆小的人,这段时间以来,连地妖、血修罗等千奇百怪、面目可憎的妖魔鬼怪都接触过,当时虽怕,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胆战心惊。
原因无他,皆因人家样子长得再寒碜,也实打实出现在你眼前,再说,谁会这么无聊制造如此恐怖诡秘的音乐!
无形的、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再加上让人毛骨悚然的“音乐”!
尼玛,比日本鬼片《午夜凶铃》还要来得吓人!
徐若萍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没跑两步,砰一下撞在某人的胸膛上。
徐若萍挥舞着挎包张牙舞爪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胡一辉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手腕,急道:“别怕!是我!”
挎包掉在地上,徐若萍大口大口喘气,艰难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膝盖陡然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被胡一辉一手轻轻揽着腰肢,才勉强站稳脚跟。
但是她的脸色和嘴唇仍旧没有半点血色,上下牙关直打颤:“有,有鬼!”
胡一辉神色淡然:“我知道!”
倘若徐若萍有同门师兄弟抑或是师姐妹,肯定被人家笑掉大牙,一个修士被鬼吓成这样,说出去得有多丢人啊!
有胡一辉在,徐若萍那颗悬到胸口的小心脏重新落回原位,她咬咬下嘴唇,下意识里感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丢大发了,忙整整头发和衣衫,装作若无其事地拾起地上的挎包,拍拍上面的灰尘,问:“好像有股很大的煞气,我开了天眼都瞧不清楚!”
胡一辉:“嗯,我刚和你外公追了它一下,还没打过照面,看来对方确实有点来头!”
似乎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眼角的余光却始终不离徐若萍左右,胡一辉心想:这会还好没有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