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老人家准备喘一口气闲下来啖一口茶,该死的耳钉男、红发男以及墨镜男就来了。
按照约定,聂震轩不能出手,徐若萍要以一敌三。
三个家伙连个落脚点都没有露出来,招呼也不打,就驱动了漫山遍野飘飘荡荡的幽灵前来“拜访”。
徐若萍的双脚又开始发软,眼看着周围的幽灵越聚越多,心里一转念,感觉活见鬼也比被大卸八块强,两权相害取其轻,便暗暗调运真元,准备来一场殊死搏斗。
聂震轩爬上爬下修葺茅屋搞得自己有些狼狈,一身的破衣衫被划得更破,见状却淡定得紧,坐在一张瘸了一只脚的木椅上慢慢啖茶。
徐若萍心中一紧,开口问:“大爷,这些鬼魅好像来者不善,接下来我该怎么打?用符咒么,估计不够?”
聂震轩不让她喊师父,徐若萍只好管他叫大爷。
聂震轩看了她一眼,高手范十足地冲她悠然一笑:“其它的法器都不用,今天就试试你新近锻造的打雷鞭,看看效果如何?”
“记住,只要心存正气,不要妄生杂念,打雷鞭才能运用得手。那红发男、耳钉男以及墨镜男是这里的鬼王,名字分别是红忧、钻洁以及摩黎,是匪幽请来助阵的,你照我说的去做,今天就拿这些白老鼠做个试验!”
徐若萍望着漫山遍野的魑魅魍魉,一颗心都快窜到嗓子眼,闻言嘀咕了一句:谁是谁的白老鼠还真不一定。
她耳根子一动,又听得聂震轩不紧不慢地用神识传音过来:“红忧擅长役使冤死鬼、山鬼、狐鬼、画皮鬼、墓鬼、狐鬼、厉鬼、画皮鬼以及水鬼,最喜欢的就是使用群魔乱舞,群起而攻之的下三滥手段,这十几种鬼魅一旦被驱动,无数鬼魂便会浮出来,围着活物疯狂乱咬,但这不可怕,毕竟是些低阶的鬼魅,一根打雷鞭照着它们的脑袋横扫出,保证一扫一大片,滚保龄球似的!”
徐若萍:“??????”
尼玛,这老头居然也知道有保龄球。
她屏住呼吸,见前后左右均已被水泄不通地封死去路,旁边脚下所有石块突然毫无预兆地扑腾起来,知道是时候出手了。
只见她蓦地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早已经酝酿好的打雷鞭横扫出去,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打了个旋,用力往后一带,一堆鬼头便稀里哗啦落下一片。
紧接着,整个菜园子附近都躁动起来,空气里似乎泛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漫天让人毛骨悚然的幽灵发出“呜呜呜”琴弦似的轻鸣。
聂震轩驻足而立,摇头叹道:“可怜之鬼必有可恨之处,好好的六道轮回你们不去,却偏偏跟在这些恶魔手下当炮灰,唉!”
一声叹息,却一眼见徐若萍下手有所缓慢,又大声敦促道:“妹子你愣着干嘛!打铁趁热,甩鞭啊!”
那声音实在太瘆人了,徐若萍蓦地抬起头,只见一侧小山头潜在后面的鬼魅如潮水似的起起落落,密密麻麻的又再汹涌而至。
登时想都不想,左右用力挥舞打雷鞭,把鞭甩得呼呼生风,打得那些鬼魅落花流水,个个抱头鼠窜。
徐若萍暗暗欢喜,想不到手中的这根细得跟筷子一样的打雷鞭,轻轻地这么一甩出去,威力居然如此巨大。
就这么出神一愣的瞬间,钻洁隐匿在暗处,鼓起腮帮子发出一声鹰戾一样尖锐的长啸,远处忽而冒出来一大团乌云似的的脑袋,当空织成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向他们盖了下来。
聂震轩有点焦急,喊:“快,掐诀开个护盾。这是鬼王钻洁的拿手好戏,率领了墓鬼、伥鬼、产鬼、缢鬼、猫鬼、疫鬼、魍魉鬼、小儿鬼以及科场鬼来摄人心魄。这些幽魂都是较高阶的,一只只是有点道行的鬼修,你可要当心了!”
徐若萍眼看着漫天煞气蝼蚁般的乌云,脸色惨白,声音都变了调子,大声道:“较高阶的鬼修怎么处理啊?”
聂震轩却又突然揣着明白装糊涂,面不改色地驻足沉吟道:“唔,年纪大了,很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容我好好想一会……”
徐若萍:“??????”
她恨不得马上挖个大坑把自己埋进去躲起来。
果然是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才行。
一咬牙,把全身真元悉数灌注于掌中,打雷鞭受到激发,一截截泛起一股炫亮的光泽,蕴涵着深沉凝重的杀机,周遭的气流受她感染,化出一阵阵蚀骨寒意。
徐若萍第一鞭下去,与空中一片云山雾海般的鬼魅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窜火花,马不停蹄再一鞭挥出去,一鞭接一鞭,鞭鞭如出海苍龙,把周围身侧挥舞出一片火海。
聂震轩则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