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沐子川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笑着看着刘预,皇上的一查到底的四个字,在沐子川的理解中,就是让刘预彻底赢下这局。
但是刘预一心想做个道德圣人,有些下作手段,他刘预不太愿意用罢了。
而且光查一个尊王,能查出什么来?
沐子川看着略带些不安的刘预,笑着说道:“刘阁老,他尊王赵枢真的干干净净,为何要全家自杀?”
“我大齐的宰相什么模样?皇上清楚,朝臣清楚,百姓更加清楚。你不要急,今天查不出来,明天继续。明天查不出来,就等皇上回来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刘预的背后站着的是皇上,是大部分的朝臣,是京城绝大多数的百姓。他完全不需要如此长吁短叹。
就是真的逼死了一个废物尊王全家又如何!
大齐的皇帝需要刘预的才能来治理大齐的朝政。
“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刘预还是摇头,他要做的是宰相,不是馋臣,自然不能用腌臜的手段。
但是沐子川可没这个顾虑,他还等着皇上回京。
“隐卫倒是查出了不少值得人深思之事。”沐子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抽出了本札子递给了刘预。
刘预打开一看,疑惑的问道:“私铸银元?!”
私自铸币,在大齐的确是按照大逆之罪论处。
但是随着大齐钱荒越来越盛,大齐的铁钱也越来越薄,价值也越来越低,钱引的无限制随意增发,导致钱引的信用越来越低。
解决钱荒,皇上给的解决方案,并非大规模利用国家信用发行钱引。
而是增发银元,来解决大宗交易的钱荒。
虽然委屈了日出国,但是大齐钱荒在一定程度上,有了缓解的趋势。
民间对于解决钱荒之事的方法,就是私自铸币,反正都是铁钱,自己铸钱来流通好了!
对此朝堂的做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钱荒闹得人心慌。
人心动荡的后果,就是各州府总有人煽风点火,各地烽火狼烟,起事不断。
“以私铸银元为名,治罪尊王是不是不太合适?”刘预皱着眉头说道。
沐子川摇头说道:“你继续往下看,这个私铸银元的庄子和尊王卫王牵连极深,最主要的是他们的银料来自于哪里?”
“大齐钱庄把持着绝大多数的大齐银矿,银料都有定数,他们这多出来的银料,从何而来?”
刘预才打开了札子,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疑惑的名字,相田翔子。
“尊王和卫王联袂了日出国吗?”刘预惊讶的问道。
沐子川点了点头:“从隐卫的察子探查到的情报显示,不仅仅是日出国,甚至还有一些江南的商贾也参和其中,私铸银元,获利颇丰。以大齐旧币,带到海外换来白银私铸。”
“而最关键的是挣到的银钱,如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样,这或许是刘阁老调查尊王之事的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