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给杨若晴的碗里夹了一块鹅腿肉,放下筷子跟岳父杨华忠,以及其他长辈那说:“大家不用担心,等过两天骆家就准备搭粥棚给受灾的乡亲们施粥。”
杨华忠早前就听孙氏悄悄提起过,但一直没有当面求证。
这会子听到骆风棠的亲口保证,身为里正的他松了口气。
“乡亲们?”
正在啃鹅脖子的杨华明突然抬起头来,“咋?这回的粥棚面向的不仅仅是咱长坪村的村民?”
骆风棠便看向杨华明,点头道:“没错,十里八村都有,届时会架势东西南北四个棚子,附近受灾的村民都可以过来。”
“善举确实是善举,”杨华明说,“可十里八村那吃饭的嘴可就多了,这担子……重哇!”
杨华忠沉吟了下,说:“我那边去年的存粮还剩下几百斤,一并算上!”
骆风棠对杨华忠感激的笑了笑,“岳父家的存粮先留着,我这边有储备。”
这下,杨华忠和杨华明他们都惊讶了。
“棠伢子,这段时日你可天天跟我们一块儿吃住在河堤上,没见你屯粮啊?”杨华明问。
至于在这之前,那会子还没咋下雨,更没有要淹水的迹象,而且眼瞅着新一季的稻谷就要收仓,就更不可能想到屯粮了。
这小子是啥时候偷偷屯的粮啊?
众人的好奇心也都被勾了起来。
骆风棠眼底都是自豪,以至于他的腰杆都比先前更挺,语气略带骄傲的说:“说来惭愧,我也没想那么周全,是晴儿,晴儿屯的粮。”
“啊?原来是晴儿啊?”
杨华明他们好像是惊讶了,惊讶过后,众人的反应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似乎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杨若晴的行事风格。
“那就不担心了。”杨华明笑呵呵说,重新端起了酒盅又跟旁边的骆铁匠碰了一下,接着喝酒去了。
吃过夜饭,杨若晴和骆风棠送大伙儿到院门口。
杨华忠和杨华明虽然很疲惫,但还是想去对面的五房去转一圈,看看老娘谭氏。
这会子发大水,老杨家老宅也被淹了,那是老太太一辈子守着的东西,心里肯定不舒坦。
所以两个儿子打算过去陪老太太坐一会儿,说说话。
看到他们俩要去,孙氏和刘氏也主动提出一块儿。
然而,当他们两对夫妇进了五房院门没一会儿,刘氏就风风火火又跑回了骆家。
此时,杨若晴和骆风棠才刚回堂屋,因为骆宝宝明日一早就要回训练营,所以一家人都坐在堂屋里跟骆宝宝那说着话,叮嘱这叮嘱那。
“四婶你咋啦?是不是落下啥东西了?”
看到刘氏这副跑得鞋子都要飞出去的样子,杨若晴下意识问。
刘氏摇头,“晴儿,那个红梅快要生啦!”
“快要生啦?到日子了?”
杨若晴问了句,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日子。
照着之前红梅怀孕的日期来推算,她临盆的日子应该在七月底。
这足足提前了一个月呢。
“你爹和四叔去了村后学堂安置点那王婆去了,你娘和你五婶陪着你奶正往土地庙的安置点那边去了,打发我过来跟你这说一声,让想法子烧些热水送过去,对了,还有剪刀啥的都不能缺。”
刘氏撂下这番话,又火急火燎的往村南头安置点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