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花之事告一段落后,四位护法又被单教主叫过来,想想新点子。
可点子也不是说想便能想好的,他们边思考边深感郁闷,自个儿都打着光棍儿呢,每日处理魔教上下的事务,便已然忙得连寻个姑娘的时间都被榨干了,为什么还得给教主想法子追求阮姑娘呢……
“本护法也好想有个姑娘让我追一把啊。”
趁着单逸尘人还未到,北护法翘着腿歪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仰头闷灌了一盏茶,心酸地感叹道。
坐在他旁边的南护法看着他坐没坐相的模样,摇了摇头,对面的西护法倒是托着下巴,优哉游哉地嘲讽他:“就你?人家姑娘没被你吓跑便不错了,还指望她喜欢你?”
北护法表示不服:“我怎么了?不就脸上多了道刀疤,身材长得魁梧一些吗?难道不比你们这些细胳膊细腿儿的显得更有男子气概?”
这话一出口,一连烧上了三个人的身,东护法微皱了皱眉头,以杯盖轻拨了拨茶面飘拂的茶叶,不咸不淡地反击:“若你这般才称得上有男子气概,那岂不是满大街的傻大个儿都称得上了?”
西护法和南护法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唯有北护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虎目一瞪,气愤道:“你才傻大个儿!哼,嘴贱,净晓得笑话我,真不明白当初我是怎么跟你成了兄弟的。”
东护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当初怎会与你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人成了兄弟……”
“好你个东护法,小心……小心老子揍你!”
南护法忙按住他肩膀,出言打圆场:“好好说话,莫要整日想着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就是呀,”西护法在一边儿看戏,不嫌事儿大地插嘴道,“而且真要打起来,你也打不过东护法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护法气得拍案而起,面前忽有一道黑色人影略过,再回过神,教主大人已坐上了主位,见他站了起来,便沉沉看向他,问道:“北护法有何提议?”
惨了,教主又用那种逼死人的眼神望着他了,怎么感觉小腿都有点儿软了呢……
“额,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我刚确实想了一个点子,但一说便被他们三人否决了,所以现在正要重新想……”
单逸尘倒是不在意,坚持道:“无妨,说予我听听。”
“……”北护法顿时僵住了。
他、他上哪儿说一个根本未想出来的法子啊?
东护法斜眸瞥了他一眼,见人怂得快跪下了,大发慈悲地开口救场:“教主,我们三人也想了个法子,方才还未来得及说,不如先听听如何?”
“说。”
“之前因阮姑娘心有抵触,教主将她强留于此不得出,如今关系缓和了不少,教主不妨带她出门走走,散散心。”
单逸尘略一颔首,似是生出了几分兴趣:“何处为好?”
刚从教主大人的注目下脱身的北护法,直直坐在位子上不敢说话了,只朝东护法那儿递了一个感激的小眼神儿,全然不记得前一刻是何人在拍桌子喊着要揍人。
东护法回了他一个假笑,继续道:“那便要看阮姑娘的喜好了。倘若欲赏风景又不嫌山路难行,九华山以北的椿山是个不错的去处。倘若要走得轻松些的,到九华山下的集市逛逛亦可,有许多新奇的物事,大概也能逛上一日了。”
她的喜好?
他记得两人在梦中也行过不少山路,她虽不会在嘴上抱怨东抱怨西的,但能看出来是觉得很累,根本无心欣赏两旁的景色,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件乐事。
集市的话……
暂且试试吧,反正若她不喜欢了,他带她回来也容易,不如那椿山的地儿远。
“去集市。”
“哦……好,那教主打算何时起行?”
“明日一早。”
四位护法不约而同地望向外面已然擦黑的天色……说走便走,真是迫不及待啊。
“是否需要备马车和跟随的人手?”
“不需,备足银两便可。”
管账目的西护法从怀里摸出一本账簿,挠了挠头:“不知教主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财大气粗的单教主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越多越好……是多少?”西护法抬手揉了揉眉心,在账簿上添了几笔,“那不如直接带几锭黄金吧,顶白银多少倍了,不够便直接往钱庄去换银两,省事儿。”
语罢,抬首见三人都望着他,不由得问:“有不妥?”
“不不不……”北护法猛摇了摇头,将掉下来的下巴按回原位,道,“只是觉着教主豪气便罢了,你这管账的平日里抠得要命,连出门用个饭也从不请客,居然随随便便就要动黄金,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在替教主省的银子。”西护法一心二用地在心里算数,理所当然道,“现在教主吩咐要用的,我还抠个什么劲儿?”
“也对……话说回来,明日我们真不派人跟着教主吗?”北护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