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了,我在这里宣布,所有人都可以退出,并且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告密,那些留下的人都会死,走的人都会保持沉默,他们可以大声的说出这一切是我的命令。”
“而如果想要留下来,那就要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剩下的,只有”
“死战不休!”
当弗朗西斯的命令下达以后,不出意料的,有不少的士兵脸行李都顾不上收拾,飞一般的跑了回去,唯恐自己落于他人之后。
对于这些,弗朗西斯很理解,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亲人,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些爱着自己或者是被自己爱着的人也要活下去,他们就是如此的幸福但又如此的可悲,幸福的是他们至少有着活下去的理由,可悲的是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要被他人左右,不像那种所谓的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什么一声令下,所有人群情激愤发誓要誓死抗争,如果可以的话,弗朗西斯更希望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他这个该死之人就可以了,至少,那些逃跑的家伙可以多活一些岁月,不是吗?
只不过,他唯一强制下达的命令就是所有月华的学生都必须撤离,宋欣和姬莉叶想要据理力争,但是看到弗朗西斯那苍老的眼神,两人都不自觉的心软了,但是他们留下的心思却一点没有变,有趣的是,这个老人用十分诙谐的语气点破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将她们劝走,一向严肃冷静的弗朗西斯现在却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家伙一样,大概每个人知道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那颗坚硬的心都会融化一些吧。
作为一个生活了许多年的智者,弗朗西斯更为清楚人心,他把一切命令都下打完以后并没有急着去迎击怪物,他要给那些逃跑的人留出足够的时间,如果他们看到自己,也许一些人会改变决定吧。
因为自己这个本就应该死的人而献出生命,弗朗西斯的罪恶感就愈发深刻,如果他们能够离开的话,这样自己在面对父神的时候也会稍微的轻松一些,最起码不用想一个老妇人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罪恶。
真的好可笑啊,一个军队的统帅竟然希望自己的士兵尽快的逃离自己,也许,我就是唯一的那个吧。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息,弗朗西斯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圣职者讲究死前要衣冠严整,这样他们见到父神的时候才会有信心去问一声好,那些战死沙场的圣职者们,他们的战友都会一个一个的为他们整理衣服,柯东求祝福,大陆上有一句谚语,即使是丧心病狂的强盗也会去为一位圣职者合上眼睛。
这个大陆一直在吸取着圣职者们的血液,但圣职者并没有感到厌恶,反而以此为荣,这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各个大国的将领跟随者弗朗西斯鱼贯而出,他们所有人来这里之前都做好死的觉悟了,所以并没有一个逃脱,那些想要刷军功的贵族子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弗朗西斯看着近在眼前的怪物,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锤子,骤然间,锤子落下。
“杀!”
早已蓄势待发或者说是不顾一切的士兵像狼一样冲了上去,所有的“圣光肃清者”都不在意自己的损耗,疯狂的输出着。
但是菲利普斯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眼里非就是一些擎草根的蚂蚁在张牙舞爪而已,他轻轻的一抬刀,三个黑色的光球缓慢的飞了过去,路径上的士兵都慌忙的躲,但是却毫无作用,光球虽然说飞的缓慢,但它每时每刻都会向周围发射无数的黑暗触手,被触手触碰到的人无一例外的被吞噬殆尽。
这个时候弗朗西斯也没有去指挥,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是白搭,唯一需要的,只有勇气。
只不过,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弗朗西斯的心情简直糟透了,他们都是父神的子民,都是圣光的信徒,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承受着无妄之灾,难道就不能讲所有的痛苦全部的倾注到我的身上,我宁愿自己的灵魂成为飞灰,宁愿不见到父神,也要拯救他们。因为辜负父神期望的我没有资格见到他。
两行血泪从弗朗西斯的眼里面流出,他现在好恨啊,他恨为什么自己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毫无价值的,被这样一个丑陋的怪物屠杀殆尽。
如果我可以拯救他们的话,如果我可以拯救他们的话.
我可以拯救他们,只要
想到这里,弗朗西斯回过头来,对着一旁同样在奋战的雷恩将领说道:
“我命令你,把那些家伙放出来。”
“什么!”
正在战斗的雷恩将领显然吃了一惊,那可是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的秘密啊,即使他死在这里,也要绝对的将它掩盖,即使这个计划不能成功,也不可以被他人知晓。
“你疯了吗?我拒.”
雷恩的将领还没有说完话,弗朗西斯便拔地而起,直接越过雷恩将领朝这雷恩的军营飞去。
“很抱歉,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但我提早便把你们实验的位置弄清楚了,所以,抱歉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
想要跟上去的雷恩将领被弗朗西斯直接下达命令给拦了下来,反抗无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弗朗西斯进入到自己的营寨,连那个魔宫都没能阻挡他,看样子,弗朗西斯已经把一切都摸清了。
在雷恩营寨降落的弗朗西斯径直朝着嘴里面的那个营寨走去,连那个营寨里面的士兵都想不到,在他们每天睡觉的地下,有着一个恐怖的秘密。
现在的营寨里面空无一人,这也省了弗朗西斯的事,他把钉头锤朝着地下猛烈的一轰,本随着冲天而起的尘土,一个偌大的空洞出现了。
弗朗西斯只是笑了笑,便一月而下,洞里面非常黑暗,但有着明显的人工的痕迹,有些还非常的新鲜,不难猜出着里面进来有人来过。
“敦威治,我的朋友,我来了。”
弗朗西斯一声大吼,随后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气质还夹杂着明显的哈欠声,看样子里面名叫敦威治的人还没有起床。
“怎么,我的主教大人,难道您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吗?”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的弗朗西斯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直接蛮横的闯到了敦威治工作的地方,而现在的敦威治还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各种各样的试管慢桌子都是,表明它们所有者的邋遢。
“你还是一副老样子啊,永远比知道什么叫干净和整洁。”
敦威治一副老子就是这样的表情,反讽道:
“彼此彼此啊,永远不知道敲门的弗朗西斯主教大人。”
弗朗西斯轻笑一声,眼前这个人的性格他早已明了了,牙尖嘴利有不肯吃亏,而且固执的要死,但是他的实力确实无可置疑,这里的研究几乎是由他一个人完成的,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比两只白级的怪物更加恐怖。
“算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的,把你所有的试验品给我,现在,立刻,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都收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