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

楚辞瞥了眼阮瑜林，神色淡淡地说：“是我挂在这的，我在古董瓶里找到的。”

阮瑜林激动的走到画面前，伸手抚摸着：“这是我画的，当初我亲眼看到爸给扔了，他说这是没出息的人才会画的，让我以后不许再碰画笔，怎么还留着。”

“你是爸的希望，他对你一定寄予厚望，也许是严格了些，但是他终究是爱你的。”楚辞意味深长地说：“有些时候，表面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丢下这句话，楚辞走向出口，阮瑜林出声叫住她。

“小辞，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阮瑜林神情微微紧张。

楚辞淡笑着，脸上透着一股高深莫测，就在阮瑜林已经打算撕破脸皮问的时候，楚辞却说：“我近来精神状态不太好，说话也许不中听，你如果觉得不入耳，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你当真要去自首？”

“我还有选择吗？”

楚辞自嘲一笑：“是我害了他，就该由我来了结这件事。”

“唐老夫人是穆清宛杀的。”阮瑜林突然说了一句，走到楚辞面前：“小辞，我不否认我们之间有隔阂，但是我绝不会看着你去死，你肚子里怀的是唐擎的孩子，我都知道了，在感情上，我是个狭隘的人，我不能原谅你夺走了左允棠的心，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自首。”

阮瑜林对楚辞的感情是复杂的，这就是血缘关系的缘故，哪怕之间隔阂再深，也不会真正的恨着对方。

有阮瑜林这句话，楚辞觉得很满足了。

“阮玉青曾经也以相同的语气说过类似的话，你们的不痛快都因为我，那么我来解决这一切，大家心里都痛快了，也都会开心了。”

楚辞很是消极，她没有办法了，还能怎么做呢？

只怪自己太愚蠢。

他走进了别人的圈套，却连谁在害唐擎都不知道。

之前她怀疑是阮瑜林，可从刚才看来，应该不是阮瑜林。

“小辞…”阮瑜林欲言又止，可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楚辞离开暗窖之后，暗窖的另一道门从外面被人打开，这暗窖一共两处出口，还有一处是直接到阮家后门。

“小姐。”忠伯走到阮瑜林身后：“这件事总要有人去顶着，二小姐想要救唐擎，那就得自己去顶着，你就别再心软了，否则东窗事发，悔之晚矣。”

阮瑜林闭了闭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些血腥的画面，她吓着立马睁开眼睛，稳定心神：“她如果去自首，那才会东窗事发，楠书是不会让小辞去顶罪的，忠伯，事情要瞒不住了。”

“别怕，还有忠伯在呢。”忠伯心疼的说：“小姐，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自责，也别害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还有我呢，忠伯不会让你有事。”

“忠伯。”阮瑜林坚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只有在忠伯这里，她才能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感觉。

忠伯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比她的亲生父亲好一万倍。

“小姐，走吧。”

“忠伯，我想去墓园，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看我那对慈爱的父母了。”

慈爱两个字夹杂着讽刺。

天彻底亮了。

楚辞收拾好，趁薛瑶没有醒来之前，出门了。

她打了一个出租车：“师傅，去公/安局。”

这一路上，她很平静，走进公/安局，她神色淡淡地说：“我来自首，我杀了老夫人，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