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杨萍气得手都在抖：“那个男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姑姑，这跟别人无关，这就是本来的我，姑姑管束了我十多年，你当真了解过我吗？你只当我是完成你梦想的工具。”白鹭盯着杨萍，说出了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姑姑，你快乐吗？这些年，你快乐吗？”

每个人心底都有个执念，白鹭也有，杨萍也有。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立的，不同的。

杨萍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快乐吗？

舞蹈曾是她生命的全部，可后来，她的腿落下终身残疾，再也跳不了了。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白鹭语气放软了：“姑姑，我替你去整理房间，你好好休息吧。”

毕竟杨萍抚养了她这么多年，白鹭也不是真不感恩。

白鹭去拿被子铺床，将左允棠带给她的难受压在心底。

杨萍看着房间里铺床的白鹭，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姑姑，你早点睡吧。”白鹭自己拿了床铺去睡客厅沙发。

她租的是一居室，今天她鼓足了勇气去跟左允棠的表白，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白鹭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杨萍看着心里一阵难受。

姑侄俩每次都不欢而散，记忆里，大多数都是争吵的画面。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打窗户，滴答滴答，白鹭竟觉得十分悦耳。

翌日。

白鹭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她之前一边兼职一边上学，毕业后，也一直在左允棠的公司。

左允棠从未有过绯闻，公司的女员工最开始还很垂涎自家老板的颜，可时间一久，不管多美的女人都没有让左允棠有一丝心动，公司开始流传出左允棠喜欢男人的传闻。

白鹭每次听到这些就很想辩驳一句，左允棠不接受别人，那是他专情，他喜欢的是阮瑜林。

茶水间里，女人们又在八卦。

白鹭去茶水间接水，同事小丽叫住她：“白秘书，你跟老板最亲近了，你知不知道咱们老板到底喜不喜欢女人啊。”

“是啊，这要是喜欢男人，那有对象了没有？也好让我们死心啊。”

白鹭喝着水，突然瞥见左允棠的母亲冷着脸来了公司，说：“都快回岗位吧，老板的妈妈来了。”

每次左妈妈来过之后，左允棠的心情都不会很好，他们这些员工就遭罪了，轻则加班，重则一不留神扣奖金。

左允棠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左妈妈推开门进去，将一叠名媛千金的照片摆在他面前。

“选一个，你不找媳妇，那妈帮你找，你看上哪个，我回头就把人娶回来。”

左允棠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

“妈，你一个月要闹多少次，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我的儿子都被人说成是gay了，我能不着急？反正我要抱孙子，要是抱不上孙子，我死不瞑目。”左妈妈下了命令：“你要是不找女人，那试管一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