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慧眼睛眨巴着:“夫君,是那个能喷的东西吗?”
“对,就是那个。”
方醒在家中配备了不少去处了痕迹的药物,所以小白马上就去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消毒喷剂。
“嗤嗤嗤……”
“嗷……”
方醒被刺激的嗷的一声,然后就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强笑道:“为夫在受刑时都没有叫嚷,刚才只是逗你玩的。”
张淑慧用手背抹去眼泪,然后把膏药涂抹在屁股上。
涂好药膏,方醒安慰道:“今日之事不打紧,只是陛下和为夫的一个默契而已,是好事,千万别伤心了啊!”
张淑慧看到解缙等人已经在门外了,就嗯了一声,用一块薄纱盖住方醒的屁股,然后就和小白去了里间。
解缙进来就问道:“德华,你为何事触怒了陛下?”
朱棣一般不喜欢仗责大臣,而是会把他扔进诏狱中。至于什么时候能出来,那还得看他的心情。
方醒让人送来圆凳,然后笑道:“我欲兴方学,而陛下也需要有人来和文官打擂台,所以一拍即合。”
黄钟讶然不已:“伯爷,难道是苦肉计?”
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在洪武年间就出来了,所以不少人都知道些里面的典故。
方醒点点头道:“儒家的特权太过泛滥了,以前陛下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我却把它捅了出去,如果陛下反对不认可,那么今日我肯定要下诏狱。”
解缙抚须道:“确实是,免粮不过是当年太祖高皇帝劝学之举,只限定于家贫的学生,可后来就泛滥了,德华你也是受益者。”
方醒嘿嘿笑道:“所以今日我就把方家和第一鲜该交的赋税都交了,还是直接给了陛下。”
解缙愕然,然后指着方醒皱眉道:“你啊你,你这是要亮明方学的态度,顺便挤兑儒家。”
方醒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说道:“方学要想在儒家的重围下突出去,必然要亮明自己的立场,而陛下显然想着要……平衡!”
解缙看了身边的黄钟和马苏一眼,然后说道:“当年的太祖高皇帝正是如此,功臣们自持功高,于是就失去了平衡,后来你应该都知道了,一场场的大案,摧毁了野心,可也折损了那些大将和文臣。”
黄钟有些担心的问道:“伯爷,陛下可收下了方家的赋税?”
解缙赞许的看了黄钟一眼,而马苏也是微微点头,显然学到了一招。
看问题要直指事物的本质!
方醒闭上眼睛,就在解缙等人以为他是想睡觉时,却说道:“陛下踢翻了御案,可却没让我把钱和账本带回来。”
屋子里马上就响起了一阵呼气的声音。
解缙起身道:“既如此,那你好生养伤,等伤好了,把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给学生们说说,让他们也知道世情艰难。”
方醒笑了笑,然后目送着他们出去。
等人一走,方醒叫来了张淑慧,让她回一趟娘家。
“让大哥不要轻举妄动,我是方学的创始人,自然不怕,可大哥平日里对儒学颇有关照,此时若是动作,会引发文官的反弹。”
张淑慧摇摇头道:“夫君,我让人去转告一声即可。”
方醒握着她的手,温声道:“随你。”
张淑慧嗯了一声,然后让小白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
“夫君,睡一会儿吧。”张淑慧柔声道。
“好。”
方醒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