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税吏冷笑道:“陈掌柜,你莫不是想欺我?谁不知道你卖个香炉就能挣翻几番的利!别跟我哭穷,若是惹恼了咱们的上头,到时候你那个大宅子可保不住。”
另一个在记录的税吏不屑的道:“陈掌柜,你那儿子出去捧女人,那可是一掷千金啊!所以你这哭穷也太假了,收起来吧,赶紧过来看看,看看这些货物可有错,到时候咱们可就按照这个来了。”
陈掌柜哭丧着脸过去仔细查看,最后无奈的点点头。
两个税吏完事了,临走前说道:“老实做生意,那大家都好,想使小心眼,当心脑袋不保!”
金陵城中就这样被税吏们清理了一遍,成绩斐然。
而他们那么卖力也不是没有原因。
……
“父亲,那些税吏都得了米粮,户部正大光明的发,听闻是殿下默许的。”
言秉兴很遗憾,他遗憾大市场事件最终居然消弭了,只有为首的四人被抓捕。
而这个杀鸡儆猴明显的起了作用,让言秉兴嗟叹不已。
言鹏举说道:“父亲,今日有人到那些豪商的店里去募捐,说是要造船,造新船。”
言秉兴闻言大喜,追问道:“造什么船?可是出海的?”
言鹏举点头道:“是,说是郑和也在,这几日他和兴和伯两人经常在船厂那边商议事情,工匠和船员也召回了不少。”
言秉兴激动的都哆嗦了,吓的言鹏举赶紧过去扶着他。
这里是花园,萧瑟的氛围之下,言秉兴激动的道:“这是抗旨啊!”
言鹏举哭笑不得的道:“父亲,此事传闻陛下已经默许了。”
言秉兴呵斥道:“你懂什么!要把气势弄起来,还有,知行书院老一批的学生听说都出去了?”
“是的父亲,有人专门去查了,说他们分赴各地,肯定和以前一般的去各地教授那个什么科学。”
言秉兴站定,侧身对言鹏举说道:“那人毁了为父的清名,要动起来,让他身败名裂!不然为父此生难安。”
言鹏举为难的道:“父亲,可是他没出海啊!”
“逆子!”
“啪!”
言秉兴随手一巴掌,打完后,看着大儿子脸上的巴掌印,他恨道:“那方醒在金陵搅风搅雨,金陵,乃至于整个南方恨他的人不知凡几,纵横!你的书白读了吗?”
言秉兴气咻咻的道:“总有志同道合的,大家联起手来,不但能帮你拓展人脉,难道你此生就只想在国子监里打混吗?”
这是言鹏举进学之后的第一次挨打,他捂着脸呆了半晌,苦笑道:“父亲,那是殿下,是皇储,得罪过甚,以后言家就完了。”
言秉兴大怒,举手就准备扇去,最后忍住说道:“你见过哪位太子远离京城的?嗯?愚蠢!”
言鹏举垂眸道:“父亲,可这是在冒险。若是太子以后顺利登基,咱们家难逃流放。”
“蠢货!”
言秉兴恨铁不成钢的道:“那方醒和殿下的关系很深,可越是这样,等殿下登基之后他越不好自处,到了那时,就算是千金买马骨,殿下也不会对咱们家怎么样!记住了,那些文官文人们对殿下可没多少好感,他怎敢轻举妄动?”
言鹏举闻言微喜,问道:“父亲,您是说……类同于定国公吗?”
言秉兴欣慰的道:“正是,那定国公还是国戚,可依然被陛下拿来作伐,和他比起来,那方醒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