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血脉上他是孤独的。
那种孤独感类似于遗世而独立,无亲无故的感觉。
可现在居然多了两个伯父,还有两大家子人。
而且他们还是胆小鬼!
这个发现没有让方醒失望,他反而很开心。
莫名的开心!
不高兴要发泄一番,开心也要发泄一番,所以方醒看到小吏后,就更愉悦了。
小吏走进来,看着那几辆卸掉一半货物的马车,干咳道:“哪来的?”
“北平。”
方醒回答道,没有惶恐。
他在等着小吏发飙,想必那会更有趣。
可小吏偏头看着他,眼中有些迷惑之意,然后微微忌惮。
“嗯。”
小吏嗯了一声就出去了,朱氏和赶来的王卓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人还算是正直吧……”
方卓的话让方醒有些无语,连朱氏都觉得羞愧。
“夫君,那是怕了,他不知道醒弟的底细,怕了。”
王卓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就紧张起来,说道:“醒弟,白的不行,他们弄不好会叫青皮来试探。”
“青皮?”
方醒指指家丁们说道:“有他们在,无碍。”
王卓终究脸皮薄,见那么多的礼物,就催促着朱氏赶紧去做饭。
他自己也讪讪的去帮忙卸货,却被方醒请了回去。
“大哥你回去歇息着,我就看看这些老屋子,想想家父以前在这里的日子。”
这里是方家的老宅子,方鸿渐当年就在这里出生,成长,最终中举做官。
“好,你当年也来过不少次,怕是都忘了吧,好好的看。”
方醒这才想起这一茬来,他点点头,看着那些破旧的房子,竟然有些亲切感。
方卓才走,外面就进来一人,没人阻拦。
方醒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是来走亲戚,当休假啊!”
来人是沈石头,他拱手道:“兴和伯,陛下让定国公回京。”
“那是好事啊!山东平定,也算是皆大欢喜。”
徐景昌这个倒霉催的,朱勇被禁足,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沈石头低声道:“北边最近的气氛不大对,那些人都担心陛下继续清理下去……”
“我就在北边。”
方醒觉得北边的问题不大,毕竟地广人稀,你要真想弄土地,塞外随便你整。
“北边无事,只是权贵而已。”
沈石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朝中一阵喊打,定国公上了奏章请罪,陛下……”
“不会禁足吧?那就过了些。”
老徐家和老朱家是姻亲,铁杆关系,可每一任皇帝都喜欢把徐景昌拎出来敲打一番,折腾一番,然后借此警告勋戚。
徐景昌自然是俯首称臣,可次数多了大家看着也觉得不忍啊!
沈石头苦笑道:“陛下让定国公自己查自家的投献……”
呃!
方醒有些无语了,觉得朱瞻基这一招还是在敲打徐景昌。
他没去寻摸原因,只是纳闷的道:“定国公难道就这么不招皇室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