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五看了看车队,说道:“小的出来时,老爷令人拿了百余人,都是违禁的士绅。”
柳溥不禁赞道:“果然是德华兄啊!这手笔就是大,等传到京城去,一城惊骇啊!”
陈默却不赞同,说道:“整个北方都在清理投献,有那同情的心思,先把自家的屁股擦干净了再说。”
这时雨渐渐的大了,战马在嘶鸣着,方五建议找个地方躲一下,然后有人说附近有废弃的寺庙。
一行人在雨中找到了寺庙,却已经有人在了,而且看着不像是躲雨的。
里面的三个男子在见到进来的军士后,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就跑。
“拿下!”
随后骑兵们带着三个男子进了树林里,使者得以进庙里休息。
柳溥在盯着这一切,直至口供出来。
“大人,是真定府李家的三兄弟。”
大雨中,那三个被刑讯的男子被带到了柳溥的身前。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一个男子抬头嘶吼着,他的眼中全是血丝,可见压力之大。
柳溥冷冷的到:“你三兄弟侵占田地之多,在真定府赫赫有名,知道吗,因为你们杀了官吏出逃,真定府上下的官员全被东厂带回了京城,海外又将多出几十户移民,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哈!”
陈默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李家的三兄弟可是要犯,陛下当时大怒,催促了刑部下文捉拿,这可是天降功劳啊!”
柳溥摇摇头道:“他们三兄弟杀官之后,北方有人效仿,十余处烽烟,群臣沸腾,奏章当时几乎堵住了皇宫,传闻陛下几夜未睡,最后还是硬顶住了。”
陈默回身,正好看到几名军士正在驱赶通译进庙里。
他回头低声道:“当时礼部中都有人说陛下得罪了天下人……”
柳溥冷笑道:“那又如何?”
“那不是天下人。”
方五说道:“我家老爷说过,那些只是士绅,于国并无多大的益处,他们代表不了百姓!”
“正是如此!”
柳溥握紧刀柄,看着北方说道:“若是没出来,我此次定然要请缨去士绅最猖獗的地方,让长刀饮血!”
他回身看了一眼,那几次找借口想出来的通译被他饱含杀机的眼神吓住了,跌跌撞撞的退了回去。
“德华兄那边想要弄什么?”
柳溥随口问道。
“老爷的奏章估摸着已经快到京城了。”
方五没隐瞒这个:“老爷向陛下建言,逐渐取消路引,并建议让户部多想想怎么用户贴来证明身份,而且还不好仿照。”
柳溥有些意外,就说道:“此事在这个关口不好提啊!那些人正在等着找到攻击德华兄和陛下的机会……”
方五不在意的道:“我家老爷哪会怕弹劾,至于陛下,老爷说此次清理北方,正是陛下建立威信的时机,废除路引之事正好试试。”
这话里隐藏着血淋淋的杀戮,哪怕是柳溥都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沾边的事。
“这一路使者们可老实?”
“不老实,总是在窥看,还想记下来,他们以为自己用炭笔记录的事能瞒过我,可笑!”
方五笑道:“老爷以前喜欢用炭笔,那些人自作聪明了。”
柳溥放低了声音说道:“德华兄派了你来,多半是想要拿三国使者做文章,那咱们就加快吧,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德华兄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