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拉下,金灿灿的落在雅致书房内,有人正疾笔书写着什么,笔尖锐利划破了纸页,滴下豆大的墨水。
墨水是特别调制的,写出的字迹留香,木兰栀子淡淡,指尖捏的发白,金丝眼镜落在优越的鼻梁上。
可那双眼却如同寒刃,何叔站在门口偷偷瞧着两眼,自从少爷出去接了个电话后,整个人就不对劲。
这么多年他都没见少爷这么生气的,就是在平壤差些被绑架也只是阴恻恻的报复回去罢了。
是因为……陈意欢吗?
金念真最终是放下了笔,捏着眉心,铺满了整个桌面的纸上都是被用力划破了的痕迹,重重叠叠都是一堆“忍”字,各类的书法,写法,透出同样的狰狞残忍。
他好大的戾气,薛霞云说他的字充满了压制的暴怒与腥风血雨,花了好多心力才教导的金念真成今天这个样子。
与其说金念真在和薛霞云学书法,不如是在修心。
何叔眼看着他放下笔,情绪慢慢收敛,才推门进去,明明准备了去送陈意欢的,结果突然沉着脸往家跑。
管家想了又想,不大可能是她的原因,金念真用清水净手,慢条斯理的放下帕子,眸底满是风雨欲来:“我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每周天都有会议行程,一般是晚上十点才会回来。”何叔主要照顾金念真,老爷那边一般只跟着司机和两个心腹。
“好,等他回来了就说我有事找他。”金念真坐在皮制座椅上,转向了窗外,复古垂苏窗帘外秋夕阳透过,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
一架飞机划过云层,留下长条狭长的痕迹,好像撕裂了天空。
他的心绪也裂开了几条缝隙,整个人沉在原地,分不出神来,像一座没有悲喜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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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都等着看陈玫闹笑话,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还是盛装出席,精致的妆容看起来也是娇艳无比。
款款递了邀请函,这样子没有一份胆怯难堪,一时之间小姐们突然不知道怎么去数落她了。
她看起来真不亏心,也不伤心难过,有个人打头阵,扇着一把精致雕花小扇凑近,不怀好意:“陈玫,你知道昨晚金念真昨晚带着个女的去了商会包厢吗?”
这个人陈玫认得,在她的生日宴和金念真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时候,也是拿着一把漂亮洋扇,嫉妒的扭曲和旁边的人肆意愤愤。
陈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了,想起谢美琼告诉她的话:“玫儿,你要知道在场想看你笑话的都是嫉妒你的人,不管她们怎么对你恶语相向你都别理会。
问起来,你便说与金念真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只要你不怯了场,她们便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仰着头回眸一笑:“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和金念真自从生日宴后就没见过了,他的行程也没人告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