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
一些在一旁观礼的文人闻言面色浮现红色,那是激动,是看到绿芽破土的激动,是看到万物更新的激动,他们一概以为,赵章这是向儒家释放信号,支持我,便支持你们儒家。
却不想,赵章看到的是孔丘的有教无类,这对于现在算不得什么好的消息,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差的事情,赵章其实也在幻想有一天自己才是这个国家,整个中原的主人,是天下的君王,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都是自己的臣子,那么就享有同等的机会,至少对于自己来说他们是平等的。
还有一些其他学派的,则是一脸黯淡,儒墨黄老法,眼见儒家一天天壮大,而紧随其后的是法家,其余学派都在逐渐式微,只能说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大学问的夫子让底下的弟子们搭建一个高台,然后开始在上边阐述自己的学说大家一起辩论的时候了!
随着封建逐渐取代分封,在政治舞台上,人们逐渐看到了儒家部分典籍在蛊惑人心方面的优点,也看到了法家在治理天下的优越上,兵家在战争之道上的超然地位,至于墨家,不要不要,老老实实钻研你的奇淫巧技我也不会说你啥,但是你蛊惑当地百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一定是在统治者向天祈祷下,今年你某某县才能丰衣足食,而不是自己动手,就能丰衣足食,这前后的关系很明显,因为墨家活跃的乡县,很有可能独立出来,这是为统治者不喜的,因此墨家的固执成就了他们的伟大,也成就了他们的消亡,倒不是说墨家在思想上不如儒家,儒家是仁政,墨家是兼爱非攻,其实是看不出哪个与哪个高尚一些,如果非要推出一个兼具了这两个特点的,我推出孟子。
亚圣孟轲便是典范!他的思想可以说是当时的非主流了,大家都在想怎么讨好统治者,而孟轲却不同,他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王为轻。
孟轲说的民可不是泥腿子,不是黔首,是指的是君王之下的天下苍生,但凡你在这个君王的统治下,你便是民。
当然孟子这句话本身并无任何侮辱君王的嫌疑,毕竟孟子是从政治看生活得出的这个结论,这几乎可以将封建的本质血淋淋地揭露出来了,但是很多统治者都不喜欢孟轲,是因为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么?不是,是因为统治者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奉行什么民为贵的那一套。
为何一直在中央集权,便是君王想做天下的君王,至高无上的主人。
你说那天,是不是人人敬仰,祭祀朝拜?
你说那地,是不是万民跪拜,心悦诚服?
都是!
那我作为天子,可否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成为那万人齐拜,高呼万岁的君王?
这便是自公元前403年,韩赵魏窃取晋国的果实之后普天之下的所有君王的心理,同时以韩赵魏最为甚。
倒不是说其他国家没有,只能说起源于此诛于此!
韩赵魏三国领袖都是晋国的卿大夫,所以说他们是卿大夫反诸侯,而反成诸侯!
因此他们也担心自己手下有才德过于出众的将士,最终将他们反了,这就和赵匡胤是同一个心理,杯酒释兵权就是赵匡胤的心病,心病不医,这个国家的首脑都病了,国家还怎么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