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赵君纸的我韩国造不出来么?”韩王仓盯着报纸上的内容,面色露出贪婪,如果你让韩仓治国,他或许只是守成之君,但是你让韩仓经商,韩国比起诸侯却也不遑多让。
“禀告大王,未必造不出来,只是需要时间!”一位奴仆恭敬地说道,“韩国的匠造是世界上最好的匠造,没有什么是他们琢磨不透的。”
“那为何这赵君纸出现在了赵国,而你们仍旧没有办法?”韩王仓可不相信这些蠢物的糊弄,不满地说道。
“大王,匠造们正在克服这个问题,臣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制造精美的纸张供大王使用,那一定是比赵君纸更加精美的纸张!”那位奴仆被韩王问住了,他在心中怒骂着那些愚蠢的工匠,但是在嘴上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因为韩王仓喜好听那些有利于韩国的话,所以他也不敢忤逆。
忠言,那是交给那些言官们说的,他是小人,说假话不怕别人指责他的行为过于龌龊。
“你再去督促督促那些匠人们,尽早制造出纸张,我要将他献给秦国,让秦国帮助我们抵御恐怖的楚国,那些楚蛮子当真是粗鲁。”韩王仓将奴仆喝骂出去,随后看着华美的宫殿,一时觉得无聊,吩咐另外的奴仆将一些美丽的舞姬找来,吩咐手下做出精美的食物,随即搂住一个美人,在那里一边喂着吃食,一边看着舞蹈,别提有多惬意了,也许这边歌舞升平,楚国进攻的步伐就会停下一些了。
其实韩王讨厌的不仅是楚国,还有宋国,甚至他想求助的秦国他也讨厌,这些粗俗的武人,只知道不停地打仗,难道民生安居乐业不才是大家的追求吗?干嘛要打打杀杀的?
不说那些贵族们看到《巨鹿日报》是何反应,老态龙钟的白圭接过儿子白蒲递过来的纸张,细细地看了起来,他走南闯北,对于各国的语言均有涉猎。
先是看了荀况所写的《驳斥论》,对于里边的言语不时露出不喜之色,这篇文章不仅承认了孔子诛少正卯,还说孔子诛少正卯是有益之举,白圭觉得这不但没有把孔子的“仁义”体现出来,反而平白添加了些莫须有的东西,在他年轻的时候,孔子的名声就已经很大了,如今年老,孔子的名声更大了,每每走南闯北,听到的无不是对于孔子的赞叹,但是现在却看到公然诋毁孔子的文章,白圭不十分愤怒,但是脸色却也没有多好。
“告全城书?”白圭读着题目,不解其意。
不过在接下来的内容,白圭的眼皮开始急跳,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语言不是高屋建瓴的吗?怎么能用平日里农夫对话般的言语概括。
不过读完告全城书,白圭也知道了赵章所说的意思。
里边总共说了六点:第一是做好夏粮的收割工作;第二是对于黄河一定要时刻注意,具体的方案由县内拿出具体方案,然后交给相关的人员来完成对黄河的治理;第三点是做好对人才的甄选,现目前的举荐已经完全不够,赵章欲要开启明智,但凡食有所依的商贾,农人,皆可以让自家的小孩到巨鹿学苑听取先生的课业,东齐道诸县以后的官员必须都是出自巨鹿学苑的;第四则是巨鹿县将翻新县城,从手工业者所在的地方开始,但凡所过之处,皆不得阻拦,否则以谋逆论处;第五是对于诸地,诸国,想购买宣纸,报纸的欲购从速,过者不候;第六则是对于商人税收的事情,但凡商人,凡过路巨鹿的皆需要缴纳一定的城门税,这与人头税是分开的,其次则是超过一定数额的商品在经过巨鹿时,必须在巨鹿建造商会,登记造册,可在一定程度获得一些优惠……
总之,关于每一条后边,都还有一些详细的说法,但是最后一句《预知后事如何,且订购下份报纸》,这让白圭气的牙痒痒,他对于前五点不太关注,但是对于巨鹿城的商业模式十分感兴趣,他感觉这将会使得商人的地位提高,但是赵章话到一半却不说了,这的确让人难受啊!
白圭看着白蒲道:“这东齐道主是谁?怎么与那赵国太子同名?”
“就是赵国太子!”白蒲一惊,父亲这些年来很少出去,竟然还知道赵国的太子叫赵章,当真是神通广大,这般想着,白蒲收起脸上的轻视,愈发尊敬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白圭倒是不在意儿子面上的变化,白蒲不过是自己五十多个儿子当中的一员,只不过因为稍微机灵一些被自己放在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