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容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僵硬,朦朦胧胧的眼缝里面只有一片不祥的白色。几盏大灯打在脸上,朦胧之中她感觉到了周围围了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
“她这是晕针厥过去了吗?”
“麻醉药过敏了吧,啧,看都起疹子了……”
玉华容心道,起疹子了?所幸这最后一出戏已经收了,戴着面纱倒也能处理戏班子里的那些事。只是作为一个对相貌十分看重的女子,玉华容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气闷。
又有个女声道,“这些有点名气的人,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哎,这一刀,是切还是不切啊?”
还要动刀?
听到这里,玉华容终是忍不住了。玉华容怕疼的要命,偏偏她那体质,又是用不得麻沸散的。所以那会儿要有点病啊痛的,玉华容宁可去老医馆里面找大夫抓两副药,也不愿意去那些洋大夫的白房子里面。听说又是针,又是刀的,玉华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对这些东西却是怵得慌。
一听这要动刀子,玉华容眼皮子急剧地抖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别……别动刀子……”
嗓子里出来的声音与玉华容原本的有些偏差,而白布的床单,床边围站着的白衣的人影,都让玉华容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在她原也是去过西洋的医馆的,那些洋大夫,可不就是穿着这样的白色大褂,戴着这样的白色帽子么。原来她竟然没有死,而是被送到了洋大夫的医馆来了。
玉华容心里好一阵庆幸,忍不住自顾自笑出了声来。
一个小护士端了杯水过来,看了一眼玉华容,“又怕刀子又晕针外加麻醉药过敏,花小姐,您看看这一刀切还是不切?”
小护士脸上还戴着口罩,看着玉华容这样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明星,麻醉药过敏还来整容,还晕针到休克的……”
玉华容听对方说什么“晕针”“明星”“整容”,却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她从前生病少,偶尔染了风寒,也只是差了班子里的学徒去药房抓点药煎几服也就好了。
只是,这“花小姐”是指的自己?
“大夫,我这摔伤是否严重?为何我只觉自己动不了了?”玉华容心里面有些犯嘀咕,只是留了个心眼没多说。
小护士听玉华容这么说话,倒是笑出了声,“大夫没在,我是这里的护士。你还摔伤过啊,想不到你们明星这么辛苦。刚不说了吗,麻醉药过敏,虽然打的剂量少,但是还没那么快恢复。”
玉华容觉得这自称护士的小姑娘说话有些无法理解。虽然字字句句她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竟不明白是何意。
小护士看玉华容一副呆滞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心软,以为她是休克过度还没恢复过来,便走到玉华容身旁给她递了一杯水。
“算了,你别整容了,想当初我也是你的粉丝,可是你这天天绯闻不断,还都是黑料的,打麻醉药还过敏的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传整容成瘾的。”小护士压低了声音真诚劝道。
“整容?”玉华容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看向对方,眼底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