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早就知道的是,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带爷爷去找到年幼的花郁容时,她是不认人的。家里有一位远方的叔伯对这方面有些研究,说是她丢了一魄。”
玉华容想到她记忆里面最后的画面,就是她在老院子里面枯坐成茧,然后再也感知不到岁月的枯荣。她一度以为,那些岁月变迁的轮回,与现在没有什么关联,却不知道,钟停砚竟然守着前世的承诺,回来找她了。只可惜,那时候的钟停砚,找到的只是一具空壳。
“那也就是说,花郁容就是我?”玉华容有些难以置信,她跟花郁容,几乎是两个性格的极端,甚至,她想破脑袋都不能理解花郁容的思路。可偏偏,按照她自己的记忆跟现在钟停砚的叙述来说,那个花郁容,实际上应该就是她自己。只不过,是丢了一魄的她自己。
就在玉华容陷入一种自我质疑的时候,钟停砚摇了摇头,“不,那不是你。”
前世今生,钟停砚之所以能够找得到玉华容,就似乎像是在她的灵魂智商打了烙印。不论她的相貌如何改变,只要是她的灵魂,钟停砚就能轻易的认出她来。而钟停砚却没有详细说这一点,而是跳过了这个细节,对玉华容道,“那个人,大约是突然而来,又突然离开了。”
原来,在花郁容十四五岁的时候,突然发起了高烧。原本孱弱的姑娘,几乎奄奄一息,在急救室里面也险些没救回来。后面,就是花郁容缠绵病榻的一年了。这其中,钟停砚去看过她两次,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看到的那张脸越来越不一样,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相貌,慢慢的浮现在钟停砚的眼前。
不是玉华容。
他确认了之后,心里面的期待就像是被彻底戳破。那一段时间,他几乎不眠不休沉溺于表演,那也是钟停砚的巅峰时期,一年两部电影,钟停砚出品,必属精品。而花郁容的闺房,钟停砚再也没去过了。对钟老爷子那里的说是因为男女大防,可只有钟停砚自己心里面清楚,他只是不想再见那个人了。从那次高烧之后睁开眼睛的花郁容就不再是他等待的那个人了,哪怕是那个少了一魄的少女,也比后来健全活泼的女孩要让他刻骨铭心。被迫跟花郁容结婚的那一天,钟停砚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半点属于玉华容的气息了,唯有花郁容的这个身体,因为曾经是她的缘故,还能让钟停砚感觉到一丝丝的怀恋。
协议婚约,自此开始。
哪怕要忍耐花郁容时不时的一通作死,哪怕要对爷爷装出夫妻恩爱的情景,钟停砚总是能够表现得很好。花郁容以为他是天生的演员,却不知道,从前的钟停砚也是有一个结发妻子的,他们曾经那样的恩爱,如果不是时代所累,也许他们就相携相伴白首一生了。
玉华容琢磨了一下钟停砚的话,心里面对那个突然闯进这个身体的灵魂产生了一丝兴趣。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要采访采访当事人,为什么想要将花郁容扮演成那样的一个角色。当然,如果这个陌生的灵魂实际上的本质就是如此的话,那玉华容大约也只能赞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