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从前是来过咱家吗？”老人侧过头问齐豫章，言语间有些疑惑，似乎，也对玉华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玉华容心里猜测，大约是从前真的见过面的，但是就是对不上当初在四方城齐家见过的那些人的面孔。

齐豫章看着周不凡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额头上冒出来一滴冷汗，“我的姥姥，我哪里带过姑娘回来，这个分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啊！不过，这个姑娘倒是说过，她认识姥爷。”

齐家老太太又端详了一眼玉华容，“你说是你姥爷带这姑娘回来过？瞎说！你姥爷都死好几年了！你看看这姑娘，分明就才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你个小崽子！又在忽悠姥姥。”

“姥姥别打别打！我真没忽悠您！”

齐豫章耍着宝，将老人扶着坐到了自己刚才坐着的主位上，一边搬来了一旁的另一张餐椅，坐在老人旁边，“我呀，最喜欢跟我们姥姥一块儿吃饭了。姥姥您尝尝这豆汁儿，徐伯这手艺，地道的！”

老人就着齐豫章的手，喝了一口豆汁儿，“诶？是不错，回头让老徐到我那头去坐坐，陪我老太婆叨咕叨咕！”

齐豫章连忙道，“那是肯定的，我肯定让徐伯跟赵婶都过去陪您的。”

齐豫章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齐老太太却没放过这个话题，“我多看两眼这姑娘，是觉得她面善，总是觉得在哪儿见过。”拍开齐豫章还想凑过来献殷勤的手，又指了指那边的周不凡，“喏，那个，你别以为姥姥年纪大了眼神就不好！那才是我孙媳妇儿，姥姥啊，心里门清儿！”

周不凡被齐老太说的两颊通红，偏偏一旁玉华容还在对她眨眼睛。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吹着豆汁儿，“早些年的时候，你老子上我们家去，他看我家闺女的眼神跟你这个，一模一样。”不知怎么地，话题又扯到了齐豫章的生父身上去了。

这个话题在齐家一向是禁忌，齐豫章从来不提，其他人也不会不识趣的在老太太面前说起来。毕竟，当年齐家的事情也是个臭泥沼子，就是齐豫章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有着那样不堪回首的童年。也是齐老太这些年一直护着他，这些腌臜事情也不叫人提起，难得的，齐老太自己却说了起来。

齐豫章默了一瞬间，随后也笑了笑，“姥姥，我长得像我姥爷，不像那个人。”

齐老太年纪大了，大概也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对齐豫章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放下了手里的豆汁儿，在齐豫章的手背上拍了拍，“是，我们豫章只能是像我们齐家人。”

“您可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认出人来了。”齐豫章又笑开了，方才的事情就此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