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矿山上年轻人也不少,这还是他头一次行使特权,确实内心有疚。
“万一……那县令拿到这宝贝,突活不到明年呢?”陆羽想了想,说道。
“何出此言?”陆常山愣了一下。
那县令是塑形境强者,寿命已然远超常人,怎么可能活不到明年。
二伯笑道:“羽儿你可莫要说笑。”
“我没说笑。”
陆羽这次出乎预料的平静,“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把这宝贝送给县令当贿赂,如果他能一月不死,我……嗯,让陆琳去挖三个月的煤。”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啥能拿来赌的。
二伯:“……”
陆常山眯着眼睛,“你好像认识这东西?”
他一直觉得,今天陆羽的表现太奇怪了,常理来说他就算不像琳儿一样回去睡懒觉,也应该躲得很远才是。
今天居然如此积极且自信。
“直觉而已。”
陆羽笑道:“而且我们有两块,先献给那狗县令一块,能多过一日是一日,日后再后悔也不迟,说不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次听到这句老有哲理的诗,陆常山眼睛微眯,半晌后敲定注意。
“可!”
……
荒山之上。
一道庞大的阴影从草地上掠过,掀起一阵飓风,惊动了无数走兽。
那是一顶轿子,飞在空中,在云雾间穿行,留下一道笔直的线。
轿子下方是八只巨大的黑鳞鹰,一个展翅便是十余里,眼神冷厉,正扛着轿子飞行。
“爹,这飞的也太慢了吧?”
一位白衣男子扶着木梁,此人生得颇为俊俏,玉面薄唇,只是面色看起来有点难受。
怎么说呢,轿子太晃了。
“急什么?我稍微给那老东西点压力,那丫头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
另一位黑衣中年男子负着双手站在最前方,任由云烟在袖袍间穿过,笑道:“其实我倒是挺佩服陆常山那小子,这些年我一直把他的矿税指标翻倍报,嘿,没想到还真给他顶住了。”
“我一直觉得他不老实,去年就想做掉的,只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今年总是顶不住了吧。”白衣男子问道,他记得今年虚报是翻了三倍的。
这是他的主意,并非他闲着没事想害人,而是因为当年见到陆常山那闺女陆琳,始终念念不忘,但当官的又得注意形象不能乱来,只能用迂回手段。
白衣男子看着父亲,说实话还是挺羡慕的。老爹身为一方县令,实力却已达塑形,权力一手遮天。
而且,自从成为修炼者后,气度都变得更仙风道骨了。
要不是晕轿子,他也想在前头站着,拉风。
当年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待会若是看到自己乘风而去,必然芳心大动。
谁会拒绝一位能腾云驾雾的修行者?
微笑想着,白衣男子忽然脸色一变。
呕~
满脸通红地干呕一会,白衣男子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爹,我们乘一只鹰去不行吗?”
黑衣中年人淡淡说道:“此番前去趁势提亲,你爹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撑场面?”
白衣男子撇嘴,他玩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还提亲。
分明是这个老子想装逼。
他对父亲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当年是凡人的时候总羡慕那些当官的坐轿子,后来突遇贵人,道法大成,这毛病却还是改不了,到哪都要用最气派的排场。
今天出席这方大会,明日参加那个论道,指点江山,一点都不务实。
哪像他这么专一,只玩女人。
忽然,他感觉脚底一轻,然后一震。
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