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又是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就算是在当时看起来都特别糟糕的男孩呢?
一定不是因为那种叫做“荷尔蒙”的物质吧。
如果是,它是不可能十年都没有失去效力的。
可能真的是因为那种名为“爱”的神秘力量吧,莫名其妙的就把两个人牵扯在了一起。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时不时的还能感受到那虚幻的爱,可是相爱的人,他们现实中的羁绊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说话呀。”男人轻轻地提醒着他的妻子。
周小栀终于认命般地轻轻应道“我愿意。”
郭帆“好,卡。换场。”
高晓松神情紧张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幕戏。
当杨严和周冬鱼拍摄了十多遍之后都没有能够达成郭帆的要求时,杨严经过多遍的拍摄,抽丝剥茧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提出了一个新的拍摄思路。
他说“既然抢婚那一段被设置为幻想,那么我们就顺着拍,拍完了婚礼这一段再反过来拍抢婚的那一段剧情。”
“我需要知道我是在幻想。”
“这部电影需要的也是男主的幻想。”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一个场景也未尝不是女主的幻想。”
“原本咱们后续也会拍摄一些小的细节来侧面印证这段剧情是幻想,所以咱们真实地拍摄这段幻想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杨严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听起来特别绕口,但是郭帆和高晓松对视一眼都听懂了杨严所说的,并且瞬间就认可了杨严的思路。
实践出真知,片场就是演员实践的场所。
拍摄中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很多都要通过演员自己亲身的经历打磨从而找到正确的方式方法去解决。
这也是对剧本“再创作”的真谛。
场景根本就不需要重新布置,只是现场演员要重新走位。
同样的礼堂。
杨严凝视着全场最美的那个新娘,听到她说出了那句无比动听,却又让他痛彻心扉的我愿意。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想起某个女孩子曾经在那场席卷全国的大灾难下,戴着一个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薄薄的口罩,用她那细胳膊细腿无比艰难地爬了几层楼,颤颤巍巍地站在窗台上,对疑似被传染了无法被治愈的重病的他带着哭腔近乎是哀求地轻声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吗?”
“我现在就很想自私的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啊。”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上这场,注定被所有人反对的逃亡吗?”
杨严低低地自语。
而后缓缓地抬头。
他看到她了——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她挽着身侧那个陌生男人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过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了他的心。
往日里被岁月沉淀的有些模糊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她啊。
是这个他一直一直深爱着的人啊。
猝不及防。
她回头了。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过来,当下竟被他捕捉到,有些慌『乱』,但又莫名坚定。
这一刹那,他的眼里只有她。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
甚至没有爱。
他只是沉『迷』于眼前这个姑娘,深深地溺在了她的眼神里——
无从呼吸,不愿挣扎。
他意识到自己站了起来,但意识不到周遭人的目光,他只知道对面那个姑娘在看着他。
于是他走近了她。
近了。
再近一点。
更近一点。
然后,这个女孩向他伸出了手。
又或是自己把手伸向了她。
没有一刻的停顿,就连思维都在当下迅速地切换。
她搭上他的手。
他牵着她的手。
两人转身就跑。
真的像一场大逃亡。
前方是无比的光亮,这种光亮能够让他们忘记一切,只想要往前冲。
太开心了。
太幸福了。
他们在一起了。
他脸上带着久违的傻笑,感觉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就连右手握着的那只手也柔软到像一片羽『毛』。
又……像是握不到的空气。
他心有所感,停下脚步,缓缓地转头。
她停在了不远处,含泪笑看着他。
那是他有生以来看过的最好看最明媚的笑容。
他也跟着笑。
心里却又有一个冷静到冷漠的声音在说
看,这是报应。
终于,这次是她放弃了。
所以,两清了。
多好的结局,只是他可能需要用最后的痛哭一场来进行告别。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周小栀的身影又变得模糊起来了。
“好!卡!”
郭帆兴奋地站起来,残忍的打破了这一停留在所有人心中的幻境。
沉浸其中的所有人,忽然间都清醒过来,心中沉重,却又庆幸,这只是一场梦啊!
不对,应该说这只是一场戏啊!
高晓松满脸痴『迷』地看着拍摄场地,好似那边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场景当中,“真是太完美了,不愧是我心中的那个结局!”
杨严刚走过来,就听到高晓松蹦出来这么一句话,瞬间就出了戏。
原本他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迷』幻的情绪当中,还想着自己可能今天是别想走出来了。
没成想高晓松居然还有这种作用?
周冬鱼照例出戏是很快的。
但她却罕见的有些沉默。
过了良久,她找到正在看刚才拍摄片段回放的杨严,幽幽地问他“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这么现实啊?”
“啊?”杨严一时有些懵,没有反应过来周冬鱼说的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男人也太现实了吧?”
周冬鱼忽然之间不再惆怅,转而十分愤怒。
她指着杨严的鼻子质问道“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两个人最艰苦的时候都能够守望相助,都那么那么的幸福,怎么一到这种明明是一些小事只要能够解决一些小矛盾,就能够继续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选择分离呢?”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