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搏的士兵同敌人激战,火枪兵掩护着伤员退入第一道防线,中午,屯堡全部沦陷或者放弃。
敌人攻到了城墙下面的第一道防线处。
双方休战,因为谁都没有心情再进攻了。
华夏军近四万多兵力已经减少到了一万三千兵力,而城中躺着近一万多伤员,能战斗的轻伤员被补充到了其他三个方向的第一道战壕里面,城墙上的华夏正规军派遣了两千人马下到第一道防线里面进行协助防守。
尚可喜见到孔有德的时候,孔有德正在第二道防线的一个屯堡里面看着被炸毁的华夏军的12磅火炮喃喃自语。
尚可喜是懂得火器的人之一,他查看了炮口和炮身,感叹道:“这是被华夏军主动炸毁的,看看这漏出来的炮膛的铁精,好钢啊,我想至少能发射两千发炮弹,比起咱们只能发射三百发炮弹的大炮可是好多了。”
“是啊,如果咱们拥有这样好的大炮,那该多好啊。”孔有德叹息一声。
尚可喜道:“我抢到十门三百斤虎蹲炮,试着发射几发炮弹,乖乖轻松打个三五百米远,就算是散弹,也能打个百五十米远,还有三门五百斤到六百斤的佛朗机炮,一炮下去,打五百到八百米远不成问题,散弹也打二百米多远,怪不得我的手下死了那么多,这个距离上,咱们的小炮虽然发射速度上超过他们,却无法打这么远。”
孔有德接着他的话说道:“还有一种八百多斤的大炮,可以打七百五十米到一千五百米远,加大药剂,可打一千八百米远,而不炸膛,可惜我不敢试再加一些药剂,怕把那唯一的一门给炸坏了。”
尚可喜愁眉不展,“据说,这些大炮敌人哪里很多,咱们费尽心机,才不过缴获十来门,而且越是大点的炮,越难以缴获,我就没有缴获八百斤的大炮,看眼前的这大炮怕没有一千斤,比起咱们的红衣大炮最大的火炮要轻很多了,要按这样推算,起码能打两千米远,甚至更远,那可是五里多地啊,我在一个屯堡里面看到一门损坏严重的大炮,比这个更加重,差不多有一千五六百近,你说那不是真的能打两千多米到三千多米的大炮?”
孔有德道:“我也看到了,但这样的大炮很少,只有这种大堡才有那么一到三门,看起来另外那两门大炮给拉走了,敌人没有给咱们留下。这一门还是不巧给咱们的红衣大炮打中才不得不扔掉的。”
尚可喜瞅了瞅外面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悄声问道:“咱们的工匠能不能仿制如此大炮,否则以后咱们对上华夏军很是吃亏,据我的探马报告,多铎贝勒已经……被俘或者死了,华夏军全歼了贝勒爷的两广清军,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啊,”孔有德捏在手中的十二磅大炮的碎片跌落脚下,砸到了孔有德的脚趾,疼的他抱着脚在哪里跳来跳去,惊得附近的汉军旗士兵纷纷拔刀冲到他跟前护卫。
但孔有德却大声叫道:“远离这里,所有人退出屯堡,五十米内不准近人,违者格杀勿论。”说完,他忍着疼痛,不管士兵们纷纷跑开,扯着尚可喜道:“靖南王,你说的可是真的?”
尚可喜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道:“千真万确,昨日我才在帐中听了我潜伏在后面侦查敌人动向的斥候骑兵的汇报,福建完了,多铎大军完了,敌人的主力大军正在前来,原先太子太傅洪大人让咱们埋伏的华夏军去包抄敌人后路,没想到被敌人引诱到汀州府给全歼了。”
孔有德艰难的咽下口水,脸色惨白的问道:“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即便是二十万头猪让他们抓,没有半个月他们也抓不到啊,满人满万不可敌,何况华夏军并没有充足的兵马打多铎的二十万大军,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尚可喜道:“我也不知道,但现实情况就是,他们办到了,我的斥候骑兵尾随那些押送俘虏的华夏军看到,那排出几里地的俘虏队伍,里面有原先投降过来的广西明军,也有汀州府的明军,还有广西清军,广东清军,还有蒙古人,女真满人,实实在在的,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个消息是真的。”
孔有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扶住屯堡的堡墙,和尚可喜对视一眼,“你昨夜损失了多少兵力?”
尚可喜轻松的说道:“华夏军两边都是一些拿着弓箭和大刀的士兵,只有少量火铳,以及少量大炮,还是那种三百斤虎蹲炮小炮,其他的大炮因为射程或者无法调整,打不到我的人,所以,我的伤亡不大,两千绿营,五百汉军旗,一百火铳手,十几个因为炸膛炸死的炮兵,其他的伤亡都是同华夏军肉搏的金陵来的绿营和汉军旗,他们的死伤要大一些,我估计有一万上下。”
孔有德低下头,尚可喜没有问,他要比孔有德精明一些,孔有德自己就报了出来,“我的人伤亡了五千多兵马,其余的大炮炸膛三门,被击毁十五门,火铳手被杀两千多,总共伤亡七千多人,而正面攻击的金陵清军和博洛的清军则伤亡三万有余,很多人虽然能战,可各个带伤,听说,先前他们已经伤亡十二万人。可以说把来自金陵的绿营都打光了,汉军旗也伤亡一半多。”
尚可喜一惊,跳起来,“查,这不是说,咱们四十万大军已经损失了十五万还多?”
孔有德苦笑道:“这还不算,关键是士气的影响,恐怕剩余的绿营部队现在已经快要炸营了,汉军旗也差不多,洪承畴这个老贼,根本不拿咱们汉人的性命当性命,咱们只是他功劳簿上的一笔可有可无的牺牲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