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
梁仲云一瞧侍卫身上穿的制服,眼神便猛的一缩,“这两位是?”
“今日我从慈安寺回京,半路上遇到了几个劫匪,刚好被路过的嘉阳公主救下。”
谢明望眼神冷的宛若利刃,“嘉阳公主的侍卫,怀疑你威远侯府的人是故意埋伏于她,再三逼问之后,方知是你派人来要断我一臂。”
“梁仲云啊梁仲云,我可曾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过,你要下此狠手?”
嘉阳公主!
梁仲云看一眼侍卫,再看一眼满面愤然的谢明望,眼眸微微闭上,一瞬之后,他脸上笑容全无。
“未曾。”
这事不能抵赖。
要不然就得认下威远侯府狼子野心,妄图谋杀公主的罪,那老皇帝到现在还盯着他威远侯府,肯定会趁机将他们家连根拔起。
跟这个后果比起来,他想暗害区区一个举子,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又为何要害我?”
谢明望往前逼近一步,“难道真如嘉阳公主所说,你是个心思阴毒,见不得旁人好的小人?”
梁仲云闻言,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隐隐发疼,似有人一直在扇他巴掌一样。
他避开谢明望的眼,匆匆起身,“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绕过嘉阳公主的两个侍卫,梁仲云往外走,刚至门口,便被谢明望叫住。
谢明望并未回头,只是将本就破烂的衣服撕了一条下来,“梁仲云,你我就此割袍断义,而今我奈你不何,但你最好祈祷,往后莫要撞到我手里。”
他不说梁仲云记仇。
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个记仇的人。
像这种险些毁了后半辈子的深仇大恨,他更是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伺机百倍奉还!
梁仲云也并未回头,一声不吭的离开房间,眼神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杀意。
谢明望,他必杀之。
否则留下此子,将后患无穷!
这个客栈的房间,还是梁仲云为谢明望租的,谢明望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住下去,甚至说,他并没有选择再去住客栈。
他跟随一位侍卫回了家,此后一直在侍卫家中闭门读书。
离二月初九的会试,仅剩十来天,他想稳住这个状元,势必要更加用心才对。
他闭门不出,可把一直在找他下落的梁仲云给愁死了。
两人之间的这点矛盾,沈柒虽未曾亲眼所见,却也在出宫之后,听侍卫转述过,隔天她又入宫去了。
皇帝看见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女儿,喜的眉眼含笑,“柒柒啊,用早膳了没?”
“用过了,父皇的病可好了些?”
沈柒学着原主的模样,很是乖巧的问着。
“朕好着呢,朕就是不小心着凉了,喝两贴药就好,不要担心。”
沈柒浅浅一笑。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知道皇帝对原主是真心疼爱,亲如真正的父女。
至于什么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的,全都不过是皇帝手里一枚用来平衡朝堂的棋子罢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偏心。
问就是皇帝的真爱只有皇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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