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坐上自家马车,陆翌川才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他捏着袖子轻擦擦嘴角,憋屈的心口才微微轻快一点。
一路沉默无声的回到将军府,他直奔后院,拎起练武场上最重的大刀耍起来,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杀气腾腾。
练武场上摆放着的几个草垛子,直接被他给剁碎了。
沈柒!
沈柒!!
沈柒!!!
我要你死!
陆翌川在心里嘶喊着,高高跃起狠狠将刀劈下,刀刃在石板上摩擦,带起一片微弱火花,甚至石板中都出现几条裂缝,溅出来些许石子碎片。
许久,陆翌川才将心头郁气发泄完。
他这才召集府上几个幕僚一并到书房,共商大事。
而此时,沈柒则正在勤政殿,翻看穆文晟昨天写的策论,悠然道:“肃亲王掌控京城防卫营,皇上不高兴吗?”
穆文晟没应话。
沈柒抬眸看他,眸中含笑的将策论放在桌上,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穆文晟下意识偏过头躲开。
沈柒的手举在半空,她也不觉尴尬,而是进一步往前,一副不摸到人不罢休的样子。
穆文晟躲了两下,发觉实在躲不过就由着她。
温热的指腹在他脸上轻按着,穆文晟忽而觉得她手指有些粗糙,便垂眸看了眼。
沈柒似明白他的意思,把手摊开。
只见她手掌上带着一层薄茧,掌心手背依稀可见七八道无法抹去的疤痕,像是被刀剑划伤的一样。
只是一双手便有这么多疤痕,那她身上呢?
做暗卫的日子,想必也很是不轻松吧?
沈柒缓缓把手收回,“京城防卫营不差了,皇上这般乖,应当懂得知足。”
闻言,本来对沈柒还升起一点点怜惜心思的穆文晟,瞬间撇起嘴角,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你摄政王赏给朕一点甜头,朕就该欢喜雀跃的接着,对你感恩戴德,最好是扒光了主动送你怀里是吧?”
沈柒眉尾微挑,目光幽深的上下扫一眼穆文晟,意味深长道:“若是皇上愿意的话,臣是很欢迎的。”
穆文晟:……
他就知道,这件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来,沈柒就必然会比以往更为嚣张乖戾。
“哼!”
穆文晟甩开手,“朕是天子,不是随你玩弄的掌上家雀。”
“臣可从未将皇上当成掌上家雀,皇上心有鸿鹄大志,腹有万重沟壑,就是那浑身上下都带着刺的野荆棘,放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沈柒走上前,俯身贴在他耳侧,很是遗憾地说,“只可惜,怎么就碰上臣了呢?”
“你!”
穆文晟话未说完,便感觉耳尖被她牙齿轻咬,他不禁浑身微微战栗,一种酥麻感从脚底直击天灵盖,“你松开。”
就连声音,都似乎一下子软了。
沈柒听话的松开,却又在他耳边低笑一声,“皇上这就受不了吗?若是再等上几年,皇上岂非……”
“你闭嘴!”
穆文晟很是羞恼的瞪她一眼,抬手擦了擦耳上湿润的地方,却是不知自己此时从耳根到脸颊红成一片。
沈柒欣赏半晌,才笑吟吟的亲他一下,“好,不闹你。”
正说着,沈柒却忽然往后退一步,重重的咳嗽两声,而后将手帕往袖中一塞,“今日的策论……”
“你病了?”
穆文晟再次打断沈柒的话,眼神晦涩的盯着她看。
在他专注的眼神之下,沈柒面不改色道:“是,臣昨日便告诉皇上,臣感染了风寒。”
“感染风寒你还亲朕,是想把病传给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