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祁振衣无情地吐出一个字。
“多谢殿下。”
与之相反,上官婉柔却表现得落落大方,从容不迫。不见半点急迫,不紧不慢地转身出了皇子府。
紫枫等人跟着追出去,这小宴便一时安静无比起来。
两大家主都没怎么用菜,尤其是看到殿下那阴沉的脸。哪怕再精美的饭食,也是吃不下去的。
在祁振衣说出“散宴”之时,两大家主如蒙大赦,疾快地匆匆离开。
阴凉的院子内,只剩下齐药师、尹傲涵和祁振衣三人。
齐药师有些遗憾地望着刚刚上官婉柔坐过的那椅子,并深深地叹息一声。
尹傲涵心下的气依然没消,气呼呼地冲祁振衣抱怨,“殿下,上官婉柔那贱人早应该除掉了。她居然敢那样冲撞你,这样的人留着对你早晚是祸害啊……”
啪!!
空气中响起巴掌声。
尹傲涵的话没能说完,下一刻娇美的脸上便印了鲜红的五指印。她没有防备,因此被祁振衣这一巴掌打得直接摔在地上。
这是第二次挨他的巴掌。
尹傲涵怔怔地,脸颊上麻木不已,瞬间就肿得非常高。
她跌撞地站起身来,惊愕无比地看着打自己的祁振衣,口齿不清地问,“为何。为什么又打我!”
她自认做得没错。处处维护他!
上一次他嫌弃她本事低微,可那已经是她最大的力量了。她无法改变!
既然现在他已经接受,又为什么还要嫌弃她。既然如此嫌弃她,为何还要留下她!?
内心又是委屈又是辛酸。
尹傲涵汩汩流下泪水来。
然而对于她的眼泪,祁振衣却没有半点在意。仅仅是瞟了她一眼,冷酷无比地说道,“选你为大祭司,真是本皇子这一生最重大的失策!没用无智的女子,今日之事,若敢再犯,本皇子要你的命!哼!”
祁振衣甩袖,气呼呼地离开现场。
四下的侍仆婢子纷纷跟着追上去侍候。
尹傲涵愕然地捂着自己的脸,泪落得更凶。现在她可以肯定,祁振衣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打她!
在看到颜凝变成上官婉柔之后,他旧情复燃,却得不到对方。如今把气都撒到自己身上。是他自己的错,现在却拿自己来出气。
尹傲涵仇视地瞪着祁振衣离去的背影,狠狠抹去泪水。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齐药师,走上前来叹了口气,拍拍尹傲涵的肩劝道,“大祭司你也不太生气了。你毁了皇子的计划,他焉能不生气么。”
“毁什么计划!”尹傲涵愤愤地甩开他,红着泪眼尖锐嚷道,“上官婉柔坐到那椅子上了!你施的术法也起了作用!我什么时候毁他的计划?!”齐药师俊脸立即露出惋惜之色,对道,“大祭司难道没看出来吗。上官婉柔是故意要激怒于你,尔后借机离开。而你发怒,则正中她下怀。虽然那术法施在椅子上,可是也不一定起效用。需得这一席宴吃下之后,才能最终浸透。而大祭司一发怒,则是放跑了上官婉柔。她得到这次的教训,下次再上当则难矣!”
那术法是齐药师坐在椅子上时暗中施下的。
等上官婉柔再坐上去之后,正好起作用。
但是她所坐的时间也太短了些,至少齐药师是如此认为的。
“果真如此?”尹傲涵讶异地反问,内心暗暗失悔。
上官婉柔急匆匆地回来,她本是想回汀兰院的。但考虑到他们人太多,反而不如雪王府清静。
于是便极快地赶回雪王府,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面。
没想到自己差点就死在那里。
才刚进屋,上官婉柔便低头呕了口血,颜色黑森。蟾蛇也跟着从腕间脱落。
那椅子上必有猫腻。多亏她逃得快。否则人便直接死在了上面!
她打坐将毒凝聚起来,蟾蛇身上暗紫色的麟光隐约变成了黑色,蔫蔫地,没什么活力。
它跟自己一样中了毒。
必定是那齐药师所为!
上官婉柔翻遍了宝石戒指内的解毒丹,可却没有一样丹药能够解得她现在体内之毒。
无奈之下,只好翻找药典上的记载。
最终在一个犄角旮旯儿之下,寻到了几句记载。
竟是传闻之中的毒,难怪连她也不知道。
必定是那齐药师配出来的,尹傲涵若有这本事,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害自己。
那齐药师居然能够有这样的古老的施毒之术,莫非他……
药丹暂时炼制不出来,她只好将毒先寄放于右手之上。
地上的蟾蛇噗地一口,喷出了口黑血,之后身上的暗紫色的光不再漆黑,反而莹亮起来。
知道它把毒排了出来。
上官婉柔点点头,尔后站起身来,并看了眼自己的右掌,一片黢黑,血管狰狞流淌着黑血,看起来着实可怕。
“兹兹。”
蟾蛇欲将为她排毒,被上官婉柔拒绝。
反正现在有解毒的法子,她也不在意毒在身体内多停留两天。反正她有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紫枫在外面等得焦急,当看到她安然地走出来后,松了口气,“婉柔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并朝屋内探了眼,当看到黑血时,紫枫急了,“是中毒了?现在如何?!”
上官婉柔摆摆手,“没事。已经解开了。这件事情不要对祁芮雪提起。我先回去。”
紫枫二话不说追上去送她。
出了雪王府,在街头走了没一会,林越气喘吁吁地追地来,“小师妹!”
紫枫把人推到一边,与上官婉柔隔开安全距离。
上官婉柔解释了林越的身份,并请紫枫暂且退下去之后。这便与林越攀谈起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