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几天不休息都不会感到困倦,祁芮雪如今的体质比她可要强大得多,居然这么容易困,还真是奇怪。
见这男人如此没防备地睡了。上官婉柔便也不再出去,而是到了他的榻边。一边守着他,一边去数空间内的药草。几百种草药,倒是轻而易举地都数得过来,不过要配合融夫人的病情,再加上药典里面的记载,以及上官婉柔之前在西月国所获得的那本记载着各种病疾的医书。
如此一来,时间就显得犹为重要。
也许这下半夜的时间,根本做不了太多事情。
虽然在炼丹上,上官婉柔是很有一套,但是治病救人这方面,她却并非能手。
所以融夫人的病要慎之又慎。
还好她有两世为人的经历,分辨融夫人的病症,也不算太困难。难的是在用药上。
融夫人的身子此刻已经很是虚弱。一般劲力太强的药非但不能起到疗养作用,反而会伤身。那穆药师便用了一些大益大补之药材,虽然能够吊着融夫人的性命,但是却已大伤了她的身子。
这一夜上官婉柔不禁深思,融夫人对融世族究竟有怎样的利用价值呢?这些人到她死都不肯放过,非要让她活着,甚至是不惜伤害她的身子,来达到目的?是怎样目的?
找到了药草,组成药方。
上官婉柔在天亮之前便将药配好,并放至一边。把那宝鼎取出来,古离这时由外面回来,显然是在外面逛够了。见到宝鼎很是稀奇了一阵,但看到主人面色端得严肃,他也不敢造次,于旁边恭侯,不时看护着宝鼎下的炉火。
“那融氏祠堂出了事情,虽然没有丢东西,但是融世族的人却在四下寻找那放火之辈。”古离把自己来时所听到的消息尽数说出。
上官婉柔叹了口气,“让他们找吧。”
宝鼎之内冒着咕噜噜的热息声,上官婉柔起身把最后一味药加入进去。并搅了一下。
这时外面有数双眼睛悄无声息地透过半开的院门,朝内盯着。当看到那古怪的药鼎之时,人们互视一眼。
便在此刻突然听到一记‘砰’声,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屏息静神。
上官婉柔连忙把汤匙一扔,让古离看护好药鼎,旋即便朝屋内奔去。若她没听错的话,必定是祁芮雪!
冲进了内室,恰好看到在榻沿下的地面上,一只茶盏被摔碎了。
上官婉柔愣了下,打量着那地上的碎片,尔后朝榻上看去。只见祁芮雪正抻着一条光果果的长腿,搭在了旁边的小几上,跟着就朝旁边安然无恙的青瓷茶壶伸去。只要再往前一点,这茶壶也难逃摔地上的命运。
她上前连忙奔上前,把茶壶护住,以免与地上的碎茶杯一模一样的命运。
谁知这厢才刚刚护住茶壶,下一瞬祁芮雪毫无预兆地扒着床榻一滚,直接到了榻沿,并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爷!”
上官婉柔哪里还顾得上怀中的茶壶,急忙过去看祁芮雪。就听得哗啦的声音发出,怀中的茶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她也顾不上看,只一心查看祁芮雪有没有摔伤。
“疼啊。”
雪王殿下嘀咕了一句,抱着被子一翻身,直接就在地上睡了过去。
上官婉柔见他露出来的长腿与地上的碎瓷片相撞,划出道血痕。当下也不愿意让他继续在地上睡下去,跑出去把古离叫来,让他帮忙一齐把雪王弄上榻去。
“主人,您不是有武气吗,完全能搬动雪王呀!”古离质疑问道。斜了一眼地上的雪王,看到他那雪白的大长腿上鲜血触目惊心。当即也不指望主人的武气,上前来便拖着祁芮雪往榻上扔去。
上官婉柔看得直皱眉头,在后面嘱咐,“你倒是轻点,他已经受伤了,你还这样重,你轻点!”
古离只得再重新把雪王往榻里面移了移,回头看了眼主人,低声道,“主人,您关心雪王比小人我还多,真怀疑您与雪王之间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感情!”
说着便吃醋地哼了声,直接甩门出去。
上官婉柔被他扔了句话,当即便黑了脸:这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知道反驳主人的话了。
她也不再多说,从空间内掏出药膏给祁芮雪的伤口处抹上,直到那鲜血不流了。她松口气,这才来得及去查看祁芮雪的近状。按说这么个折腾法,他应当醒来了,怎么还睡得这样沉?想罢手搭到他的脉腕上,发展挺正常的,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联想到之前他用火元素,爆吓融世族的人,是不是问题出在那里?
天亮之后,祁芮雪还是没有醒来。
上官婉柔这是第一次无计可施,把小蛇召唤出来,让它守护祁芮雪,她便前去找人。
谁料融牧大清早地赶了过来,是来求问他娘亲的病情。听到上官婉柔的诉说,他连说着要亲自来看看。
因为信得过他,上官婉柔开了门,把他请进去。这便来到榻前。
祁芮雪睡得正香,完全没有被打扰到的样子。不过他睡觉却极不老实,不时蹬腿,尔后还会踢被子,有时会把被子全部都踢掉。如今他却是光着身子的,这样一来实在不雅。
上官婉柔不时压着他,才勉强遮了他的羞。
可是看融牧的样子,却是很轻松似的。
“他究竟怎么了?”上官婉柔开口问道,有些心急。
融牧没回答,而是反问,“昨夜在世族里面的那场火,必定是雪王爷放的吧?”
上官婉柔不瞒他,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融牧微微一笑,审视着榻上的人,然后回道,“林弟,你莫要着急。我想有可能是雪王爷中了传闻中的噬灵之法。所以才会沉睡至今。但是想来今日他就能醒来吧。”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