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发生冲突,她的神识只有被捏碎的份,她即使回去,也会变得疯疯傻傻。
实在是她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厉害,这一次反而是自己冒险了。但走到如今的地步,正是骑虎难下。
也惟有随遇而安。
那百里壑接过了鬼面钟来,他仔细地端祥了一番,一双锐眸猛然间盯向怀袖。
躲在怀袖的衣服之上,上官婉柔还没有察觉到怎么回事,忽地怀袖犹如一座高山般,突然倾塌。
她大吃一惊,反应过来时蓦然看到怀袖被突然纵身而起的百里壑给硬生生到在地上。
呕地声,怀袖不禁喷出口鲜血。
那浓郁的血腥味再度将整个房间给侵满,上官婉柔有些不太满意地,欲要动一下。但还是强自忍住。
深知这个时候是最危险之时,她也只能忍着随着怀袖倒下,而跟着落下。只不过她所附在怀袖衣袍上的那一道神识,却是有些无法自持。
原来这屋内本身便都是血腥的味道,怀袖在倒下之时,那衣袍便落到了鲜血之上。
上官婉柔的神识与那衣袍融为一体,也与鲜血相融。
这一刹那,她恨不得即刻跳出来,可却只能强自忍着。
便在此刻听到了上首那尊主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
上官婉柔闻声,僵得一动也不敢动,直觉得这个尊主也许是朝着自己而来。但是刹那间她便感到自己被生生提起来,接着朝外室狠狠一掷。
轰!
那身体砸落于地的声音,简直令人肝疼。
不知道怀袖怎么样了,上官婉柔只静静等着,并暗自决定,只要这个什么尊主不把她揪出来,那她便绝不会从怀袖的衣袍间落下来。
这刻看到怀袖支撑着而起,并跪倒于地,闷哼一声,依然是无比恭敬的语气,“尊主,属下不知哪里冒犯,请尊主明示。”
“这是何物!”
哗的一声,只看到面前所出现的正是那只鬼面钟。
怀袖拿起来,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似乎是并不知道主人为何要如此说。
这明明是极好的鬼面钟,莫非尊主不喜欢么。
他老老实实地把这鬼面钟的事情一说,想要从尊主那里听到几分答案。但是却听到内室传来一道哼声,接着便是冗长的沉默。
这怀袖在外屋跪了有一上午的时间。
最终他也没有得出结论。
但是那尊主已经并不在意,出来时已经言笑俨俨得了,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般。
他上前还亲自把怀袖扶起来,笑着说道,“怀袖,今日这次多亏得你,这鬼面钟才会出现。到时候前去邪域,便是易如反掌了!”
“本尊,必定会带你前去的,你功不可没!”
听得百里壑的话,怀袖垂首感谢。只是内心依然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立了功,尊主却这般惩罚于他。但是转念,他已经并不在乎。反正这么多年来跟在尊主的身边,一直都是这样的,已经见怪不怪。
上官婉柔听到百里壑的话,只是让自己尽量溶入到了怀袖的衣袍中,不被发觉。
刚刚在这外殿的一上午时间,她已经借机离开了怀袖的衣袍,并且把这个外殿给查了个清澈透明。
原来灵丹已经到了穆镶的身上,上官婉柔看到穆镶已经瘦骨嶙峋,微一思量便知道了原因。
更想通了,为何她刚刚即使没有看到百里壑,却依然感到他强大的力量。这必定是他每日修炼灵丹的关系。
这穆镶活着一日,百里壑便从他身上汲取灵丹的力量,直到他死亡。
若是被百里壑得到灵丹的部分力量,不知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境界。上官婉柔来到这里后也察觉到了,那百里壑亦是修炼灵之力的,并非是武气。他也没有守护兽。
灵之力与武气并不相同,虽然不属于旁门左道,但其利用恶灵汲到力量之举,亦是十分邪恶厉魅。
此刻就见着百里壑将那鬼面钟放在手中,并吹拂了几口气。怀袖并不解,但见着那鬼面钟上被吹下几缕尘埃,怀袖更皱紧了眉头。就听到百里壑说道,“怀袖,知道本尊为何要罚你了么?”
怀袖听后目光冷了冷,“尊主您的意思是?”
百里壑指指那飘浮在空中的一些灰尘,只淡淡叹道,“怀侍卫,你什么都好,只是却大过于大意!你莫非没有看到这灰尘,正是之前附着在上面的武气么?”
“呃!”
怀袖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之前还觉得尊主来罚他真是好无礼。可是现在他立即就想通了,刚刚之所以尊主会让他在这里足上一上午的时间,正是为了要让这些武气全部化成黄土尘沙啊。
“尊主,但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怀袖蓦地想起一事,只不过现在看到尊主那咄咄逼人之势,想到自己刚刚还跪一上午,若是说实话,必定会被挫骨扬灰。当即便将遇到狮兽的那件事情隐而不说,而是说道,“如今所有的武气都化成灰了吧。”
“不错!本尊之所以把你留在这里,便是为了让你身上所有的武气都化成灰烬。需知道那些狡猾的驭兽师,他们会利用武气而窥探本尊的一切。现在若是有人胆敢的话,也会自伤!是以,不足为虑啦!”
听着这百里壑的话,上官婉柔暗暗倒吸口气。
多亏她事先把那武气给隐去,否则在这个时候她岂非是要被自己的武气所伤,反而曝露了自己。
两人之间恢复了淡淡的融洽。
百里壑对这鬼面钟自是露出无比欣赏的表情。而怀袖亦是很高兴。这说明他答应那狮兽的事情也可以作废了,因为那武气终究是变成了黄土,那跟他可是没关系的。
“你随我来。”
百里壑身着一袭青色的精致上等缎袍,便朝着对面的殿室而来。
上官婉柔便附在怀袖的袍子上,也追随过去,到底是要看看这百里壑想干什么。莫非鬼面钟有她所不知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