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楚晨汐瞥头,“念的什么?”
“古诗啊,听不出来啊。”风铃儿靠近,“不过是别人的古诗,我背的。”
楚晨汐被风铃儿有趣的话逗笑了。
“那你现在……”
“嗯,制作这个特别麻烦,所以我要慢慢儿做。”
“这样啊?”楚晨汐不想风铃儿那么累,紧跟着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风铃儿回答,“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说……”
“我教你,你替我缝制。”
楚晨汐木讷地说不出话来。
可最后,他还是垂首答应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守护,谁来守护呢。
——
眼看着下大雪,风铃儿觉得娘家就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二姐风韵真就遇到了麻烦。
因为下了一天大雪,后来天气就放晴了,所以二姐风韵也就没有在修猪圈,只是砍了些竹子放着。
此刻,又飘了这么一天雪,二姐风韵觉得简直要人命。
“不行,爹,我还得回去看看。”风韵站起来,被风父阻止了,“先等着爹爹,爹把这些猪草煮好了,陪你一块儿去。”
“爹,这雪路,你不能去。”二姐风韵拒绝了,“我好手好脚的,回去一趟没关系。”
“好手好脚,最后还把脚扭伤!”风父冷不丁地瞪了风韵一眼,随之也没听从风韵的意思,“好了,别说废话。爹陪你去。”
二姐风韵看自己的父亲那么果决,也不敢和他硬怼,最后就让她同自己去了。
走在雪路上,二姐风韵提着猪食,风父杵着拐杖,走在一边。
父女俩互相搀扶,才一起来到猪圈。
看了下猪圈里的雪,二姐风韵开了圈门,把门开了,慢慢地进去。随后又手脚利落地将地里的雪全部收拾了。
“韵儿,来,你把竹子搬过来,父亲上去铺好。”
“嗯,好。”
二姐风韵走到猪圈外,把所有的竹子,三根三根地拿到猪圈里。
风父握着两根竹竿,跳上猪圈的房顶,然后将竹子全部放上去。
所有的竹子放好以后,才让二姐风韵把那些小木板拿过来。
风韵两块两块地搬,搬到猪圈,随手一扔。风父就接住了。
父女俩利用木板,竹子,以及一些树枝,将猪圈房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等着到时候去村民家借点儿枯草,往上一搭,就差不多了。”风父再一个回身,稳稳地落在风韵的跟前,从猪圈栅栏上,拿了拐杖。
“好了,把猪喂了吧。喂了咱们就回去!”风父嘱咐了一声,二姐风韵立马执行。
喂了猪食,风铃儿才端着木盆出来。
因为下雪,丝毫没有影响那些猪的食欲,二姐风韵才稍微缓和了心情。
跟随风父一起回家。
刚坐下,于氏就走过来打听,“你们父女俩去看了猪,怎么样啊,是个什么情况?”
风父拿手弹了弹裤子上的雪花,吩咐于氏倒茶。
于氏顺手给父女俩倒了茶,风父才开始乐呵呵地解释,“也没什么,猪挤在一起睡觉呢。都好好的。我和韵儿把猪圈也重新翻新了一下,没事儿,你们大家放心。”
二姐风韵跟着道,“猪我也喂了,所以你们就别担心。”
“那就好,这几条猪可是韵儿的心血啊。”云氏坐下,安下了心来。
祖母王氏随之坐下,商量道,“看来还是铃儿想得周到,预料到会下雪,所以提前将所有的野鸡卖了。”
“母亲,也不能这么比,铃儿的野鸡喂养的时间早,韵儿这猪还没长大呢,当然不能随便卖了。要不然韵儿的努力不是付之东流了么?”云氏替风韵解释,“况且咱们现在家里头,也不缺吃短穿的,等开了年,猪长大了,全部卖出去,就有钱了。”
“呵呵,你这话倒是,是母亲没有想到,惭愧。”祖母王氏主动道错。
“祖母,你等着吧,我这头猪养大了,绝对也能买很多东西。到时候咱们就能去镇子上买宅子了。”
祖母王氏眼皮一跳,“镇子上买宅子做什么?”
二姐风韵手指按着樱花唇,俏皮地憧憬道,“如果我们在镇子上也有了宅子,那么我们无论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当天回不来了?在县城,铃儿有宅子,凑合着一晚也是可以的。”
祖母王氏听了噗嗤一笑,“看来韵儿和铃儿早就将猪的后路计划好了?”
二姐风韵不好意思,“祖母,你别笑话韵儿,本来嘛,这什么都计划好,我们的生活才能越来越棒!”
“哈哈,这话倒没错。”风父坐在一旁,望着女儿傻笑。
其实,风铃儿和风韵两姐妹捣鼓出来的新花样,他看了以后都是十分愿意支持的。也正是因为他这个父亲支持到底,故而这两个孩子才觉得有了依靠和动力。
于氏心疼爷俩,走近了,伸手将女儿头发上的雪抹掉,“我呀,没什么盼头,只望家里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母亲云氏站起来,走到于氏身旁,“我呀,跟姐姐一样,只望家里人都能够平安。别地,无所求。”
祖母王氏坐在板凳上,心里也默念着。
家人平安,一切都好!
——
风铃儿三日没有去过县城,也就花了三天,做了两件蓑衣。不过比较头疼的人,是楚晨汐。
他没有做过蓑衣,对缝制蓑衣的步骤有些自卑。
毫无信心的他,几乎是靠风铃儿的指导才完成的。
“好相公,别哭丧着脸嘛,好在我们蓑衣做好了啊?”风铃儿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肩膀,“你做了这么久,做的这么好,就没有为自己的作品感到自豪?”
楚晨汐摇头,“没有。”
风铃儿难耐:“……”
看样子,楚晨汐是真的不喜欢做蓑衣,要不然他不会做完,就一头躺在床上。
风铃儿脱了鞋,趴过去看他,一边拉扯,一边撒娇,“不会真累了吧?”
楚晨汐伸手将风铃儿往怀中一搂,“累,累死了,眼睛都花了。”
“那我给你揉揉吧。”风铃儿坐到后面,伸出两手,按着在现代的眼保操给对方按摩眼睛。
楚晨汐闭着眼睛,十分享受。
“如果做蓑衣,可以得到这优待,那为夫倒还愿意?”
“得了吧,两件蓑衣,你都累得不想说话了,这多了,还了得。”风铃儿按摩着,给了一个白眼。
但是她说归说,心里还是挺心疼的。
楚晨汐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像个女人一样,穿针引线,也是够折磨她的。
“晨汐啊?”
“嗯?”
“我跟你说,现在成安公子那夫人生了孩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跟我做生意了。我就在想啊,如果哪一天不能想到做生意的法子,那我们以后就没有银钱了。买了两匹马和那些需要的东西,现如今只剩下三百两了。如果……如果还不能够挣到银钱的话,是,是麻烦的。”风铃儿给楚晨汐做完眼保健操,又按着太阳穴,打商量,“所以,我想做点儿别的小东西。”
“别的小东西?”楚晨汐撑着被褥坐起来,“铃儿要做什么?”
“开个小铺子?”风铃儿以为,从最简单地铺子开始。
楚晨汐刚开始没听懂,后来风铃儿跟他聊了一下,说这最简单的铺子,就只有一个桌子,两个板凳。
“铃儿是打算让我在县城坐等给人看病?”
“没错啊。你坐在那里,写着”专治疑难杂症“几个字,然后等着病人上来。”风铃儿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巧言说服,“那个你看啊,这也不是骗人,只不过坐等,可以碰到更多看热闹的人,也更有利于推、销自己,是不是?”
其实,在风铃儿的眼中,是觉得,现在越到冬天,越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与其让自己的相公四处走动,找寻客人看病,还不如在偌大的临州城里,为自己做宣传。
只要有一个病人前来看病,那就不愁以后没病人来。
楚晨汐起初觉得太奇怪了,但风铃儿说东说西,他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