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梅掌柜啊,什么事儿?”房门锁着,风铃儿在大大方方地泡脚。
此刻梅掌柜敲门,她也不用急急忙忙地掩饰,只坐得端端正正地。
“风姑娘,楼下面来了人?”
风铃儿一听,糊涂了,“究竟谁来了。”
“老夫刚要问,那些人就走了。只是让我们把马给您送过来。”
马,莫非?
风铃儿拿了毛巾,擦了脚,而后穿上鞋子,赶紧下楼查看。
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酒楼外面,一匹眼神冷厉的马。
骏马身上的毛竖着,全身通透。
“啊,我的马,是我的马!”风铃儿奔上去,抱着马脑袋,就是一顿猛亲,随后翻身上马,坐在马鞍上,转了一圈。
一圈后,就又跳下,拉着缰绳,来回地打量骏马。看看骏马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骏马叫了声,拿脑袋蹭了蹭风铃儿的脸颊?
风铃儿拍拍马儿的脸,“小宝贝,你怎么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上次走了,没带上你,我后悔死了。可是那次没长心眼,莫名其妙地被利用了。好了,这下你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把你再弄丢了。”探了脖子,对着酒楼里的梅掌柜吼,“梅掌柜,您出来一下?”
梅掌柜摸着袖子,慢步悠悠地迈步出酒楼,“风姑娘,来的那人是个道士?”
道士?该不会是不知鸣道长的徒弟吧?
“那你怎么不留他们吃饭呢?”
“他们走的急,根本不多待。”梅掌柜老实地回答,“你看,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啊,人家说什么师父催,这要不赶快回去,会被说。”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风铃儿伸手顺了顺马儿的脑袋瓜,“梅掌柜,您帮帮忙,把我这匹最可爱的马给我送到后院去吧!”
梅掌柜捋着袖子,答应了声好。接过缰绳,见风铃儿没有进入酒楼,好奇地问,“风姑娘又去哪儿啊?”
“我看看回去的路积水重不重,弟弟妹妹们全部在家呢。我不放心。”风铃儿退步看着梅掌柜,“梅掌柜,酒楼这儿就又拜托你了。”
“好啦,去吧,去吧。”梅掌柜轻轻挥手道,“探路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
——
风铃儿到县城外来回地查看了一下道路,虽说仍有积水,但也不是之前那么厉害。
想着回去,也不用再借树攀爬来去了。
走了两步,忽而听到身后有声音,她明明知道那人就在树枝上,却故意装作没听见。
“哎呀,肚子痛!”她往路边,趁机一坐,故意对着树上的那人望了望。
楚晨汐瞅见,憋不住笑。
良久,他跳下来,用不知鸣道长苍老的嗓音问,“我说,风姑娘是何时发现我的?”
“道长,你穿的鞋子是湿的?踩在树上的时候,叽咕了好几声。我虽然武功没你高,但耳朵应该比你好使,所以你在那儿一站,我就发现你了?”
楚晨汐蹲身,好奇地问底下的风铃儿,“眼下道路积水严重,风姑娘为何要在这儿?”
“哦,是这样的,我想回去看看弟弟妹妹们,但是我怕回去路不好走,耽误时间。所以便想着过来探探路,要是好呢,我就回家。”风铃儿眼睛尖,想要钻过去看看斗笠下的面容。
楚晨汐立马站起来,故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不是,上回你见我,戴着斗笠。这回你让人把马送回来,又戴着斗笠,一天神神秘秘的,看着都让人奇怪。”
楚晨汐一转拂尘,故意装成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贫道早前不是说过,我这身份不能让旁人知道么?”
“可是你要让人不知道,可以把你这身道袍脱了呀,来来回回穿这一件,你就不觉得难受。再说了,人要爱干净,你这么一件衣服,还打算穿一年啊,那到时候你就不怕我跟你说话,也要躲到三丈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