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红霞漫天,严寒往前方山脚下的白云庵行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石人峰上那个身影,白衣飘飘,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离得远,只能看到个身影,她卓立在石人峰顶,看着西边天际,如同仙子欲飘然而去一样。
刚才明明没看到有人啊!
这是什么人?
难道是白云庵的弟子?
严寒心中带着疑问,加快步伐。
白云庵很小,很简陋,就地取材,用石块和木头依山势而建,铺着干草顶,的确就是草庵。左近溪流潺潺,山谷处开辟有田圃,种着瓜果蔬菜,还有一群鸡,正在回笼,咯咯咯叫。
田圃里几个人在劳作,溪间也有人在说话,却见不到人影。
不远处那间草庵,是新建的,屋顶铺的还是青草,尚未干枯。
一来到这里,严寒心中杂念顿消,十分宁静。
他悄然站立良久,这才去敲响草庵的大门。
大门是开着的。
严寒却没有贸然闯进去。
有人应声出来察看,见到严寒,一下子就呆在那里,如同从未见到过生人似的。
“小道雷震子,前来拜访静云仙姑!”严寒就站在门外说。
这个中年道姑衣着简朴,脸膛晒得黝黑,双手上满是老茧,就是一农妇模样,看着严寒显得很是局促不安。
“虚清,你自去忙吧,这里交给我。”静云仙姑从里头走了出来,轻声吩咐。
严寒待她走过来,这才讶然问道:“这位虚清仙姑,脚下凝重,并不是修道士?”
这话说得很委婉,实际就是这位虚清不是修道士,没有一点修为。
静云解释说:“虚清本是黟山脚下一农妇,丈夫横死,公婆和村人嫌她克夫,要把她沉江,贫道救了她,可她经此惊吓,都不怎么说话了,一直未曾见过外人,道友莫怪。”
“唉,原来是个可怜人。”严寒叹口气道,“她如今在白云庵安定下来,倒也是个好归宿。”
严寒一直没有踏进白云庵大门,静云仙姑也没有邀他入内的意思,而是就这么隔着大门,隔空说话。
白云庵大门也一直未曾关上。
眼看着天色渐暗,严寒准备就此离开,最后问道:“小道在附近寻访时,有老叟提到黟山中本有九龙观,可是九龙观不是在巴蜀么?”
静云仙姑答道:“九龙观本是在黟山中,后来一场大火,道观尽毁,门人弟子就迁回到巴蜀青鸣山,重建道观。”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番曲折。”严寒随口答道,“只是仙姑可知九龙观旧址在黟山哪里么?”
静云微微摇头说:“贫道来到白云庵时,九龙观就已搬走,旧址在何处,贫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