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月比往日早起的多,简单洗漱,不等来阎司为她挽发,就去找零珏。
阎司端着早膳回来,他刚进门就发现云月不在,他顺着云月的气息走去零珏的房间。
房间里,云月和零珏对桌而坐,桌上放有几个色盅,两人安静的对视,静到连呼吸都难以查探。
青牙躲在门后面暗中观察。
云月将两个色盅皆放入十颗色子,演示一遍给零珏看,零珏安静的看完,一抬手,所有动作手势皆和云月演示的一模一样,
青牙在心里暗暗鼓掌,这种一学即会的天资,他打从心里佩服,他一抬眼见阎司正静悄悄的靠近,突然方寸大乱,他想打个指风提醒云月却先被一道强势的势压压到不能动弹。
阎司悄无声息的站在云月身后,静静的看她对零珏倾囊相授,云月教的太过投入,一直没有发现阎司,零珏聚精会神的看云月眼帘高难度技法,也没有理会阎司。
两人从演练到交战用了半个多时辰,停手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零珏都学会了,真聪明。”云月轻拍零珏的肩膀,眉目含笑的称赞,零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空洞的眸子却泛起几丝涟漪。
“是很聪明。”阎司款款落座在云月身边,似笑非笑的称赞。
“阎司,你怎么来了?”
“月儿还没用膳,为何来找月儿,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你要出声呀,差点被你吓死了。”
“月儿没做亏心事,有何好惊吓?”阎司手中抵着桌面,单手撑着侧鬓,问的很是和气。
云月眸光一凛,理直气壮的反驳,“不做亏心事也会被吓到,阎司好歹出个声,突然出来,谁都会被吓到。”
“你弟!弟!就不会。”
“零珏坐我对面当然看得见阎司,阎司先回去,我很快就好。”
“嫌为夫打扰到月儿?”
“不是打扰,是会分心,我很快就好了,先回去。”
“为夫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阎司悠闲的轻点桌面,莫名的有耐性。
云月见阎司执意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她回头继续和零珏交谈,她说起隐陌的事,零珏的脸上渐渐看得到笑意,最后他拜托云月试试找寒野,云月应下后带阎司离开,用完膳后云月戴上面纱出门,极度幽怨的某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尊重云月的意思,没有阻拦她出行。
云月出门后想再去玲珑阁找藏管事,她刚转入那条大道,六公主和大皇子就从玲珑阁出来,他们买了能够最快消肿的膏药,准备回皇宫上药。
六公主白纱蒙面,薄薄的白纱依旧可以看出里面红肿一片,大皇子一直在安慰六公主,信誓旦旦的保证那日打她的人一定已死。
六公主刚刚消下怒火,一抬眼就一名眼熟又“嚣张”的白衣女子在她面前走过。
“站住!给本公主站住!”六公主追上那名白衣女子,声嘶力竭的吼叫。
走动的人群听到有人自称本公主,全都配合的停下脚步,云月听到刺耳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皇妹你怎么了?”大皇子被那阵尖细的吼叫声震的耳朵发疼,他捂住耳朵,边追边问。
六公主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拦在云月面前,其他人见六公主找到目标,暗自庆幸后默默远离。
“这是哪位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粗暴,公主殿下不都听端庄贤淑的吗?”
“闭嘴!你竟敢评论皇族,不想活了啊,公主岂是我们能说得的?”
“你们好好看看是谁惹了公主,这么大的火气,事情肯定不小。”
“你想多了,谁这么不要命去惹皇族?”
众人议论间,纷纷后退,人群中心,吼叫声一直没有停下,众人心惊胆颤的伸长脖子观望,只有前排的人才看到被围住的白衣女子,他们见那女子独身一人,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皇兄!你不是说这个女人一定会被玲珑阁的人处死吗?怎么还在这?”六公主狠狠剜了大皇子一眼,开始质疑他所说的死规矩。
大皇子聚力探析云月的重阶,他感觉的到内息存在却探不到重阶,有点相信六公主话,只是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他怕能错也没有急着动手。
“皇妹息怒,你先确定她是不是那日打你的人,在玲珑阁闹事一定会死,没那么容易被放过的,你先好好看看。”
“看什么看?她化成灰本公主也认得,就是她!”
“女人,那日可是你打的六公主?”大皇子犹豫一会后没好气的开口。
云月目光朝前,静站不动,风轻云淡的承认,“是我打的。”
“皇兄你看她都承认了,你根本就在骗我,玲珑阁的人根本没有杀她!”六公主指着云月,看着大皇子火光四射的爆吼,所有怒气毫不留情的朝着大皇子轰炸。
众人听云月承认打六公主,顿时又退了几米,打皇族是灭族之罪,众人全都不敢想那瘦弱的女子有那种胆量。
大皇子见云月头也不回完全无视他,姿态瞬间放高,他一恼火,杏眼狂冒狠光,“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要以为你功力高就能对皇室动手,知不知道这可是灭族之罪?”
大皇子内力一聚,神态变得高不可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周围人都默默的低头。
云月目光朝前,未动分毫,神色淡漠如水,声音冷冽道:“知道,想灭那就灭吧。”
不轻不重的两字落下,穿进大皇子和六公主耳中,犹如火山之火倒扣而入,怒火冲天好窜起。
“知道?”大皇子嘴角的若隐若现的十字刀疤冷冷上扬,“知道你还敢打?看来你是活得太过清闲了!”
大皇子杏眸微眯,散出嗜血的冷光,朝着身后的黑色侍卫头领使了个眼色。
“咻——轰——”
身后的队列的侍卫,迅速一字排开,身形一闪,环绕而立,腰间刀剑已经亮出分毫,泛着森寒的冷光。
“惨了惨了,那个姑娘一个人出来,肯定输定了,皇家的侍卫,哪打得过呀。”
“是呀,那姑娘到底是谁家的闺女,这么不长眼,连皇族都敢惹。”
“肯定是要血溅当场,我们还是躲远一点。”
“……”
周围围观的人,东躲西藏,全都害怕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