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瞧见曾嬷嬷正躺在床上,满脸的倦容。
“曾嬷嬷,您怎么了?”司延茵赶忙上前问道。
“我啊.....无事.....年纪大了,最近天气渐凉,有些受风罢了。”
“看了大夫没?”
“不用不用,瞧什么大夫.......咳咳咳咳咳.......”
“不行,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硬撑着呢?”司延茵有些心急,这曾嬷嬷是她在王府中,最亲近的人,
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平日里也爱絮絮叨叨,可她并不想她出事。
“公主不必大惊小怪,老身如此已有几日了,现在已然渐好,
这『药』啊也不能老吃,总吃总吃就成了『药』罐子了.......”
“可是......”
“好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我这病啊!就好了一大半了,我这心病,估计就是憋坏了。
在王府中不受人待见,没人找我谈天,好不容易有了公主,公主啊,却又嫌弃了老身......”
“曾嬷嬷,我不曾嫌弃过您啊!”
“哈哈哈,老身不过说个玩笑,公主不必当真,老身知道公主能体恤我的良苦用心,
就算一时嫌弃我烦,回去几日便也想的通了......”
“嬷嬷,我真的没嫌弃您烦,您也是这王府中,我唯一能说说话的人......”
“我听说,三世子出城了?”
“嗯,前日刚走,去了南境。”
“哦,也好也好,总算是踏出了王府......”
“嬷嬷这是何意?三世子这次也是被迫去的,本来王爷安排的是大世子。”
“公主这就不懂了,无论去的是大世子还是三世子,就都将是个难道的机会,
老身倒还是觉得,三世子去,更不错些。”
“难得的机会?上战场多危险啊!就算只呆在后方军营里,也并不十分安全。”
司延茵反驳道。
“王爷既能舍得派自己的两个儿子前去,就已是知道了南境的战况,没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舍得送子入虎口?这詹亲王如今把持朝政,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儿子去换取江山,
他都将年过半百,怎容自己无后?”
“不是还有几位世子吗?”
“这王府虽不是皇宫,可也危机重重,王爷本就少子嗣,世子们偏偏个个不顶用。
六世子年幼夭折,五世子溺池暴毙。
大世子顽劣无能,三世子腿不能抬,四世子沉默寡言『性』子孤僻,唯有那二世子表面上看上去最无懈可击,
偏偏又是虎狼野心。”
曾嬷嬷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枕头垫在了身后。
“嬷嬷怎知二世子的为人?”
司延茵不解,这曾嬷嬷不过是个洗衣嬷嬷罢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以前,是在宫里伺候王爷的,那时他还是小皇子,皮的紧,天不怕地不怕,
连那太上皇都不怕,却偏偏只怕我。”
“怕您?”司延茵瞪圆了眼睛:“为何?”
“因为啊,他不听话,我便不给他讲鬼故事,也不给他做可口的糕点,
更不会为他糊风筝,小孩子,最贪恋的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谁能在此为他们所用,
他们自然就会听谁的......”
“嬷嬷好手段啊。”
“后来啊,皇子长大了,成了王爷,搬出皇宫,我也跟着进了府。
王爷一直很尊敬我,他母妃死的早,一直都是我在身旁照顾。”
“可是嬷嬷为什么如今会在洗衣院呢?”司延茵不解。
“奈何,我是崝姜人,从三世子出生后,崝姜与郇车的关系便开始日渐崩溃,
我为了怕树大招风,被人查出祖籍,便以身体为由,向王爷请辞,王爷不舍让我离去,
也恐我出府后无依无靠,便将我安置在了后院,平日里有丫鬟们帮忙洗衣,我自己也不用动手。”
“如此说来,王爷对嬷嬷还真是感恩啊!”司延茵感叹道。
“那王爷,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吵着要玩闹的孩子,而几位世子,
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二世子那点野心,从小便暴『露』无遗了!哪用的着明眼人才瞧的出?”
“可是二世子在所有世子中,可是最有女人缘的!”司延茵说道。
“招惹女人缘有什么用?女人多了只会更多是非罢了!”
曾嬷嬷叹息着摇了摇头。